“你说什么？”我倒吸一口冷气。

“哈？我......说错话了是不是？小鱼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天祈他现在真的比以前成熟了很多，他对你也是很用心的。你年纪比他大，要多担待他一些——”

后来的话，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甚至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出云梦涵家门的。

霍天祈总说，云梦涵是个春风做骨秋水为魂的姑娘，温柔得像朵棉花糖。可能是我跟她八字不合吧，短短十几分钟的相处，我觉得她每句话都能拆成刀子往我心上扎。

傍晚时分，天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我推门进家，照例看到霍天祈等我的身影。

以前我从不知道，他还会亲自下厨。这一客厅的油烟和灶台上不知名的生物组成一场不合格的走秀，原谅此时此刻的我，丝毫感动不了。

“你，刚回来啊？”他用围裙擦了擦手，笑容里带着孩子样的尴尬。

我点点头，不做声。

“小梦的事是我不好，没提前跟你商量。其实那天从机场出来，我们两个也没聊其他的话。就说了这些年的发展，历程什么的。我想着反正最近新项目忙上市，财务部一直缺人手。不管怎么说，小梦也算是自己人，对吧？”

“她来霍氏，爷爷知道么？”

我放下包，口吻云淡风轻。

霍天祈怔了下，压低声音的同时，眼睛没有看向我：“爷爷他......也没有很反对......”

“那就好。我还在想，要不要我亲自帮你去说。”

“不用。”霍天祈依然没有看我的眼睛，但这并不妨碍我心里持续的冷笑和苦笑.

“真的不用？我可以去劝爷爷，即使不用再继续维持我们之间的婚姻，他也不会为难小梦的。”

“小鱼，你！”

“天祈，你六岁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了。在我面前，你玩不了手腕的。”

我恨我直到这一刻也无法理直气壮地对他歇斯底里.我曾以为，他说出那句不离婚的时候，心里可曾对我有过一点点的不舍？原来这一切，都是我再自作多情。

“小鱼，其实你误会我了。我真的觉得，像这样的生活也挺好的。我没有想要利用你——”

“是么？就因为我能照顾你，我对你好，我理解你帮助你？有我在你身边，所有的障碍和阻挠都不存在。你可以光明正大地跟云梦涵在一起，养猫养狗花前月下？我没有心，我不会痛，我没有爱么！”

“安小鱼你说什么？你.......”霍天祈彻底怔住了，“什么爱......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说爱，难道我不配说爱么？”泪水终于疯狂肆意，我压抑了十几年的青春疼痛一朝倾泻：“霍天祈，我就不能爱——”

可就在这时候，一阵急促的手机铃从霍天祈的口袋里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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