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泡芙的情绪更加低落了。她低声说道：“没有机会了，小泡芙很快就会死掉了，以后都不会有机会了。”

黎唯墨震惊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死掉？！

“小泡芙生病了，生了很重很重的病。”小泡芙眼睛红红的，分外的可怜，“妈妈没钱救小泡芙，小泡芙不想妈妈辛苦，小泡芙不想要妈妈有白头发，我不要治病了！”

黎唯墨震撼不已。

这哪是一个四、五岁小朋友的口吻？！该是经历了多么绝望的事情，才会让一个来到人世间不过短短几年的孩童，生出了这般悲壮的想法？

黎唯墨的脑袋嗡嗡作响，一时间想到了什么，惊愕地看着她稚嫩的五官。

白嫩的脸，圆圆的腮帮，一双眼睛黑亮好看，眉眼弯弯，此刻却写满了悲苦。然而这张脸，却慢慢地在他脑海中，与陆绵的脸发生了重叠。

“小泡芙，可以告诉我你妈妈叫什么名字吗？”他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小泡芙没发现他的异常，奶声奶气地说：“我妈妈叫陆绵。我妈妈长得很好看哦，跟叔叔一样好看哦。”

小孩子提起妈妈时那骄傲的表情，明明悲伤到了极点，但却满满自豪的模样，深深震撼了黎唯墨。

她……竟是陆绵的女儿！那个未婚先孕的私生子！

他震惊到说不出话。

小泡芙赫然是那个他曾经根本不愿出手帮助的小女孩！

他懵了，好一阵子没有反应过来。

如果不是因为小泡芙只有4、5岁，他也许会怀疑今天的巧合到底是不是有意而为。但看着她的天真无邪，看着她的痛苦绝望，他又觉得自己太过混蛋。

哪有人，能够狠心拒绝这样的一位小朋友……

“妈妈为了小泡芙，都有白头发了。”小泡芙低着头，“妈妈太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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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唯墨垂头，看着小泡芙粉嘟嘟的脸。联想到外界嘴中‘父亲不详的野种’，他心里忽然生出了一股恼怒，有一种想将小泡芙护在羽翼下的冲动。

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才叫教出小泡芙这般可爱的女儿。小泡芙的天真、懂事、勇敢，绝不是一个私德败坏的女人能够教导出来的。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

“小泡芙，你妈妈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忽然很想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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