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一天应该都在好奇我是什么样的家长吧?”他问。
梁俏大方地笑了笑,说:“我不只是好奇,还有点儿害怕,被未知的恐惧支配着,午饭都没吃得下。现在看到您很好相处,这才吃得进东西。”
江郑也笑了:“我知道蓦然是前天晚上回H市的,但他没去我那儿。按照常理,他回来都会先跟我住几天,但他昨天白天也没露面,直到晚上才回来。我很了解我儿子,他不是个贪玩的年轻人,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家里画画或者干些其他的。作为父亲,对于他这次的反常行为我有些担心。所以,半夜我去了一趟他的房间,发现他人睡着了但是没关灯,枕头旁边放了一个红本子,我拿起来看了一眼,居然是结婚证。我儿子结婚了我却不知道,换作是你,你要怎么做?”
梁俏咽下嘴里的鱼,琢磨半天,说:“把他拎起来揍一顿?”
江郑爽朗地笑出声:“我这一晚上都没睡觉,就惦记着这件事儿,等他早上醒了,我跟他聊了聊。”
“他怎么说?”
“他不太开心,有些失落,这在我儿子身上很难见到,至少我从没见过。他一直是个很骄傲的人,以前我总是觉得他过于骄傲,对所有事都不屑一顾。所以,这让我对你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孩儿能让我这么骄傲的儿子有挫败感?”
“我哪里有那么大能耐,能让他有挫败感……”
“他说你不是很喜欢他。你要知道,这在他过去的人生中是不曾发生过的,他接触的女孩儿都是对他有好感的。我跟他说,也许是你们互相不够了解,让他把你带回家来和我见见面,他却不肯。”
“为什么?”
“他没说。也许是不想给你太多压力。”
“那您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江郑泰然自若地笑了笑,“我只是一位迫不及待地想见自己儿媳妇又怕儿子生气的可怜的老人家。”
“老人家”这三个字用在江郑的身上让人太难以接受了。
江郑的随和让梁俏越来越放松。他问她和江蓦然是怎么相识、相恋并走进婚姻的,她也如实告知。本以为他会不理解这种年轻人的冲动,没想到这位时髦的“老人家”惊奇地瞪大眼睛,说道:“酷!”
江郑说出这个字的时候,梁俏觉得他很酷。其间,两个人聊了很多江蓦然小时候的事情。如果不是江郑对她讲起,她都不知道其实她离江蓦然一直很近。
他们上的是同一所小学、同一所中学。也许江蓦然很久之前就见过自己,可自己压根没注意到他的存在,难怪他面对自己时并不像面对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一顿饭下来,梁俏的家底被江郑摸了个七七八八,而江蓦然的家底,梁俏却只摸到个零零碎碎。
“什么时候你觉得方便,和蓦然一起来家里吃顿饭,我的厨艺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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