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想要走路带风
两个人对视一笑，江远澄无奈摇摇头：“我准备了一路的腹稿，想着你万一找我要爸爸妈妈了，我好编个神不知鬼不觉的瞎话来哄你。谁
两个人对视一笑，江远澄无奈摇摇头：''我准备了一路的腹稿，想着你万一找我要爸爸妈妈了，我好编个神不知鬼不觉的瞎话来哄你。谁知道你压根不关心这事儿，还问我吃不吃冰淇淋。''
现在算一算时间，那时候应该已经有一两个月没见过爸妈了，她却丝毫没有怀疑过大哥关于父母出差的谎言，还因为外婆来了家里给她做好吃的，天天乐得悠哉悠哉，甚至吵着要外公外婆带她回金陵老家跟表哥玩。
''我当时就想，怎么会有这么没良心，还又笨又蠢的姑娘。后来转念一想，以后娶回家也好骗。''
江远澄起身去收拾地上和料理台上的血迹，一面擦一面笑：''我那时候倒也没有非想娶你，只是觉得这事情还早着呢。最多想着要是实在娶不到媳妇，好歹还可以把这个笨乎乎的带回家。虽然笨，但是长得怪可爱的。''
那年发生了很多事情，春末的时候，乔家父母离开，接着夏天到了，乔蒹过了草率又简单的八岁生日，秋天到来之前，他母亲也去了，秋末冬初，他满了十四岁。
再就是隆冬时节，他一个人提着行李箱，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离开京都，去地球另一边独自求学。
江远澄低头把那些青菜丢进垃圾桶，所有的变故和成长，都在那一年。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后，他和父亲的关系愈发剑拔弩张。而那年他即将进入高三，原本就有高中毕业后出国留学的打算，所以二叔提议让他早一年出去读语言时，他没有拒绝。
''你为什么跳级三年？''乔蒹继续往锅里头倒底料，啧啧感慨：''我跳两级都觉得自己很厉害，你竟然跳了三级，还一直是个学霸，也太厉害了吧。我大哥说当年你要是不出国，肯定可以保送去京都大学少年班。''
这个问题的答案倒不怎么特别，江远澄拿了调料碗，也在桌边坐下：''小学的时候跳的，老江有多严格你也知道，不仅要让我赢在起跑线之前，最好还要弯道超车。陆陆续续跳了三级，这才达到他满意的标准了。''
相比之下，乔蒹的跳级则多了几分无奈和阴差阳错。乔老爷子难以承受沉重的打击。原本就不硬朗的身体撑到料理完后事，健康状况急转直下。乔溯又把全部精力放在集团，光摆平那些狼子野心的股东就很够费劲，没什么时间能分给弟弟妹妹。
江远澄见过小乔蒹吃冰淇淋过后没几天，暑假到了，外公外婆就带着傻兮兮的小外孙女回了金陵老家。一开始只是想给乔溯减轻压力和负担，只住一个暑假而已，可乔蒹跟只比她大两岁的二表哥玩得乐不思蜀，又黏着她最喜欢的外婆，在开学之前哼哼唧唧不肯回京都。
而两位刚经历过巨大悲痛的老人家也舍不得宝贝外孙女，尤其是外婆，一想到要把唯一女儿的唯一外孙女送回去，就悄悄擦眼泪。二舅实在看不下去，只打了个电话通知乔溯，然后就直接给乔蒹在金陵办了入学。
二舅脑回路清奇，考虑得却很是周到，担心小乔蒹转学没有新朋友，竟然索性给她跳了两级，跟二表哥一个班上学去了。一通操作猛如虎，乔蒹一年级的暑假过完，摇身一变成了四年级的小学姐。
至于学习有没有影响嘛，那自然是有的，毕竟她也不是什么小神童。不过乔小同学本来就不爱写作业，跳级之后又有了更多的理由不好好写作业，当真是美哉美哉。
很快火锅沸腾起来，江远澄把筷子递给乔蒹，''说实话我很佩服你大哥，你外公戎马半生，是那样说一不二的人，连你爷爷都没法拒绝点了头的事情。你大哥竟然真的跟你外公正面交锋，硬是从金陵把你带回京都来。''
那年乔溯才十八岁，无论舅舅们怎么苦口婆心的劝，无论外公怎么强硬地命令甚至撵他走，他都不肯松口。无论如何都要把妹妹留在身边，一定要陪着她长大。
京都是回来了，可小乔蒹已经跳了两级，课程也学了快半年，虽然对四年级的知识一知半解，可若是此时调头回去二年级，那也还是一知半解。乔溯思考了一下，这样还有什么必要再降回二年级去呢，跳级总比留级好，反正也是小学生，反正本来就算她老老实实上到四年级，估计也不会比现在强多少。
反正也不知道是不是怕她太笨，因此考不上大学，得早早为妹妹谋个吃饭的本事，总之乔溯转头就把她送去了古装武侠剧的剧组。成为了小小龙套演员一枚。在小学生时期，乔小同学凭借着呆萌的外表和还算有天赋的演技，成为许多电视剧里女主角少年时代的不二人选。
跳级意味着可以少上两年学，去拍戏意味着可以不用上课，这简直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好事啊，喜滋滋的乔蒹欢呼雀跃着答应了。唯一对此表示抗议的就是乔洄，因为双胞胎妹妹竟然摇身一变成了比他还高年级的学姐。得意忘形的臭丫头片子在家作威作福颐指气使，甚至在学校也对他直呼大名，乔洄表示不能忍，也闹着要跳级，正一正自己哥哥的威风，一个头两个大的乔溯只好随他去了。
''若是不带我回来，岂不是连你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
可恶的姑娘明显就是故意这么说的，还一边笑一边把一整包羊肉卷拆开，直接丢进锅里，草率又豪迈。江远澄无奈扶额。''什么就最后一面，说得跟我不再回来一样。''
他决定出国留学的时候，她正好刚被乔溯接回京都没多久。少年江远澄想了想，临走前，还是去学校看了这臭丫头。
那时候他也没料到会一走就九年，以为读个几年大学就会回国，因此也并没有跟她说些什么正儿八经的告别感言，譬如会不会想哥哥。别忘了哥哥这种话。头四五年他忙着跟父亲怄气，根本不愿意回来，而后面机缘巧合一路读到博士了，自然是学业繁忙时间紧张。
后面那几年里，他偶尔抽过两三次圣诞节的假期回国，不过也许是天意，都恰好赶上她在外地的剧组或者出席活动。早就长大了的乔同学把他忘得一干二净，肯定不会费心思跟剧组请个假见面，而那时候的江远澄也没什么特别的心思想见她，因此一次也没见过面。
就这样，虽然听起来搞笑，但这对有了婚约的未婚夫妻，竟然九年里都没见过。
''我巴不得你永远不回来，你都不知道，我听到你要回国，还永远不走了那会儿，晴天霹雳啊晴天霹雳。我整整半个月都吃不下饭了，每天都在祈祷，啊！江少爷再去读个博士后吧！啊！医学界需要你！''
锅里羊肉熟了，乔蒹拿起捞勺，在江远澄惊世骇俗的目光中开启了暴风吞咽，一边吃一边含混不清地发表着感慨：''真是稀奇，我们竟然能和平友好地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你好几个月没对我有非分之想了，当真是不习惯。''
江远澄冷笑一声：''你很久没作死了，我也不习惯。''
乔蒹恨恨地用筷子戳碗底，你以为我不想作死，我要是有办法作死早就作了，谁会老老实实待着坐以待毙，这还不是没办法！
不高兴的姑娘决定化悲愤为食欲，一口接一口往嘴里塞肉，仿佛三天三夜没吃饭的饿鬼。弄得江远澄都有些不好意思跟她抢，干脆放下筷子来盯着她吃，时不时给她往锅里头添些肉和蔬菜，杯子里的酸梅汤没了也立马补上，还罕见地耐心剥虾放到她碗里，''鱼和虾不容易长胖，还是可以多吃的。''
暴风输入的乔蒹点点头，低头看看虾线都挑得干干净净的大虾们，用勺子舀起来一口全吃掉，''谢谢啊。我嫌麻烦，太考验耐心了。平时都是连壳一起吃，我二哥说补钙。''
江远澄原本想记下她爱吃些什么，可看了一阵子发现，她只爱吃肉。他暗自好笑，又觉得这样也简单，省去费头脑记忆的环节。他算不上是个很会照顾人的，甚至连在医院对待病人的耐心也比较有限，更是不会哄女孩子。此刻却没有半点不耐烦。一心一意想照顾好她，仿佛只要她高兴，比自己高兴还重要。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