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
妹妹一跑了之，乔溯却很是镇定，甚至拽住要开车出去找的乔洄，“这别墅区能进来的人非富即贵，有几个敢碰我的妹妹。多半是带着她
妹妹一跑了之，乔溯却很是镇定，甚至拽住要开车出去找的乔洄，''这别墅区能进来的人非富即贵，有几个敢碰我的妹妹。多半是带着她不知道野哪儿去了，闹够了自己会回公寓。''
乔洄瞪着自己的哥哥，满眼的难以置信，''我不在家，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大哥？你脑子里除了钱，除了集团公事，你还有什么？''
两兄弟吵个没完，江远澄烦躁地起身，拿了车钥匙就走。在他看来，此刻若是主动去找乔蒹，绝对是着了她的道。他把车子停到江边，下车靠着车门，恼怒地望着灯火璀璨的江对岸，满脑子都是乔蒹。
她亲哥哥都不去找她，他凭什么要去，这丫头是死是活，跟谁去野，与他何关。
初夏的夜晚江风微凉，他烦躁的头绪渐渐冷静下来，还是不由自主地担心起她，从车里拿了手机出来，想打给乔溯问问人找到没。结果却看到许多个未接电话，都是柯汉的。
江远澄皱着眉头拨回去，对方劈头就问：''你不是跟乔蒹订婚了吗？怎么沈砜带着她单独去喝酒？现在京都圈子里都传遍了。''
百年皇商沈家称霸房地产业，唯一的继承人沈砜看似玩世不恭花花公子一枚，实则深藏不露心思难测，否则也不会年纪轻轻就把偌大的集团驾驭得游刃有余，在二世祖们中间也混得风生水起。
江远澄在心里暗暗整理这几人之间的关系，电话那头的柯汉见他没吭声，又急吼吼地叫嚷：''你到底听到没有啊！你不想明天早上头顶一片青青草原，就赶紧来【桃花风晚】！''
当年因为乔蒹太过抗拒这桩婚事，害怕她在订婚宴上做出什么难以控制的疯狂举动，他们订婚虽然在上层圈子里不是秘密，但到底没有什么隆重的订婚宴和订婚仪式。只私下两家吃了饭。
江远澄性格偏僻孤傲，从不和那群二世祖大少爷们厮混，而乔蒹却偶尔跟任家赵家那几个关系好的喝酒闹闹，因此她不愿意嫁他这事儿在圈子里倒是人尽皆知。
江远澄点开柯汉发来的照片，乔蒹靠在沈砜怀里，小裙子v领快开叉到肚脐眼，两条雪白的长大腿妩媚地交叠，对方则偏过头亲她鬓发。
她在家穿的不是这身，现在竟然换了衣服。
一瞬间怒气直冲天灵盖，江远澄把车开得快要飞起来，带着满身的杀气冲进那家京都有名的高级会所【桃花风晚】。大门口的柯汉一把拽住他，''远澄，冷静，人在后院。这是赵老二的地盘，你别动手，他们关系很好。沈家赵家都不是好惹的，乔蒹要是一意孤行跟沈砜，你还没掌江家的权。''
赵家占据了文娱产业半壁江山，全京都上得了台面的高级娱乐场所，十有八九都是出自赵家的手笔，而地皮和楼盘开发则是沈家。由此就可见两家是利益共同体，沈砜跟赵家未来的接班人赵兴泉自然不仅仅是酒肉朋友那么简单。
江远澄知道，文化产业多接触娱乐圈，赵兴泉跟乔蒹也算相熟，顺着这关系捋一捋，八成她跟沈砜也早就认识。
江远澄一言不发跟在柯汉身后，在曲曲折折的幽深庭院里绕圈子。这家【桃花风晚】由名校建筑系出身的赵兴泉亲自设计，灵感来自于《射雕英雄传》中东邪黄药师的桃花岛，建筑布置皆是按照八卦易经所推演。尤其是给最尊贵客人的后院，奇门遁甲别有洞天，机关奇巧可谓用尽心思，估计除了赵兴泉的几个好兄弟，普通人进来都会在桃花密林深处迷失方向。
密林修竹是用以区分客人的天然屏障，前处是中上阶层喝酒玩闹以及做些普通消遣的客人，桃花深处的别墅小楼群才是最顶尖阶层的贵宾下榻的地方。花树掩映再加上特殊设计所以隔音极好，即使打开窗户也不会被前面的喧闹扰了清净，反而可以将美景尽收眼底，确实是纵情的好去处。
庭院里抬头便可仰望皓月中天。黑夜中花香草气浓烈，隐隐约约还有清幽的乐声飘来，实在是美轮美奂。即使是记忆力出众的江远澄也不得不感慨，若是没有柯汉带路，就凭着自己，绕圈圈一晚上也找不到正确的路。
云台二十八星宿大阵，果然名不虚传。
刚落成时乔蒹来参观捧场，一路啧啧称奇，一巴掌拍在赵兴泉肩头，''赵老二啊赵老二，你他娘的真是个人才，文化人耍流氓简直太可怕啦！''
柯汉引着江远澄来到一幢小楼院前，或许是守着缠枝铁门的经理认识柯汉，所以并没拦着他们。院内多植些奇花异草，还有小摇椅和秋千，文艺气息浓厚。没心情欣赏建筑天才的大作，江远澄大步走到门前，疯狂按门铃，又扭头跟柯汉说：''你走吧。我不想你为难。你和他还是朋友。''
屋里头沈砜裹着睡袍，一边擦头发一边问：''人放进来了，怎么弄？给他开门还是找人架出去？我虽然女人多，这种事情可还头一回碰见。你人情欠大发了知道吗？''
穿得很是清凉的乔蒹冷哼一声，抬头喝完一杯红酒，''能下江大少爷面子，等他给你赔罪，还不够你乐呵。下次喝酒记得找我，我最近特想给乔溯找点不痛快。''
门里头传来女孩动情的叫喊和娇笑，是她，除了她还有谁能有这样独特的声线，又清冷又撩人。江远澄火冒三丈，抬脚踹门，竟是也没有人来拦他，想必都是对方吩咐过的。
江远澄忽然冷静下来，乔蒹要的就是他受不了这份耻辱和绿帽子，大发雷霆后主动解除婚约。他怎么能如了她的意？
就在他转身的时候，门开了。开门的男人只穿着宽松的浴袍，撑着门冲他眯眼笑得意味深长，''江大少。真是好久不见。您怎么忽然有兴趣登门拜访，要进来坐坐吗？''
江远澄冷笑，竟是从善如流，进门在沙发上坐下。别墅内装潢风雅别致，清幽无比，就连味道也不似寻常会所里浓重刺鼻的香水味，而是清雅又若有若无的淡淡草木香，任谁也要感慨一句：这确定是高级会所？？
江远澄没什么心情感慨艺术，看似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四周，别墅内空空荡荡，屋里没见到乔蒹的身影，地上凌乱扔着的衣物一路沿着楼梯往上，有女孩的，有男人的，刺目极了。
一瞬间呼吸都停滞了，江远澄咬紧牙关，不断告诉自己，冷静，冷静。她那性格绝对什么都没发生，绝对是做样子故意给自己看的，她想气死自己，想这样达到悔婚的目的。
他对面的沈砜不着痕迹地侧身，挡住他看向楼梯口的视线，在他面前的空酒杯倒上红酒。江远澄拿起酒杯，不动声色，沈砜也举起酒杯来，优雅地跟他碰杯。
玻璃撞击的声音清脆，目光落在对方酒杯上圆圆的口红印，随即又看向他宽松浴袍露出的肩膀，牙印再熟悉不过。屋里灯光很亮，沈砜仰头喝下那杯红酒，江远澄盯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目光阴鸷。
沈砜好像不知情一样笑笑，用手指擦了喉结上的口红，笑得风流，''让江少见笑了。我女朋友娇气，稍微力气大点就受不住了，乱咬，我惯坏了。''
眼前浮现起乔蒹亲吻喉结时迷离妩媚的眼神，玻璃碎裂的声音清脆，酒杯摔在地上，江远澄再也受不住这样的刺激和侮辱，起身揪住沈砜的衣领，一字一顿冷若冰霜：''她人在哪儿？''
距离一靠近，他都能闻到对方身上清澈的香水味道，是乔蒹惯用的，这味道太合她那股眉目清淡的倔强劲儿，让人闻了便失控。
此刻这个有她味道的男人摊手笑笑，表情无辜，''谁？''
江远澄不想再跟他废话，松开他大步往楼上走，一把掀开被子，拽起来长发披散的姑娘，对方则惊恐地望着他，不停拽被子遮挡。
不是乔蒹。
他甩开人，疯子一样拉开衣柜，又冲进其他房间寻找，一无所获。沈砜抱着肩膀倚在墙上，似笑非笑，''江大少爷今天闹这一出，是不是该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江远澄瞬间明白了，整个【桃花风晚】善用奇门遁甲八卦阵，自然就连别墅里也八成有别的出口，中计了。
果然。
也不知道该不该高兴，但他此刻内心是庆幸的，至少庆幸自己只是被这丫头耍着遛了一遭，而不是亲眼见证雨滴落在青青草地还有奔跑的喜羊羊。至于丢面子被沈砜当面戏谑，不重要了，笑便笑吧，什么都没有她重要。
他转过头，面无表情望着沈砜，''今天的事情，是江某唐突。日后必将登门拜访。''
对方耸耸肩表示随便，两根手指夹着名片递过来，''您请便。有空常来。''
对方有礼有节不卑不亢，江远澄只得接过名片，收起来，露出一个冷得能结冰的笑，大步流星走出小楼，缠枝小铁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住。
烦躁，除了烦躁还是烦躁。江远澄随意找了个服务生带他出去，路过酒吧时却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坐在吧台边要了好几杯烈酒，沉默地一杯杯灌下去。也许是他错了，他不该刺激乔蒹，真的不该。
她其实没有错，只是不想嫁给不爱的人，是他不断威胁她，对她用强，手段卑劣至极。他从没想过对这样对待一个女孩子，会卑鄙到这个地步，无耻得像一个罪犯。
乔蒹其实真的没错，他冲动用强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是个配不上她的罪犯，又凭什么要她嫁给他。
可他就是不甘心，就是不愿放手，他一旦松了手，乔蒹就会躲出千万里，从此无他再无瓜葛。
乐声震耳欲聋，面前酒杯空了又满，一个女人靠近搂住他脖子，香水味刺鼻。见他不动，甚至还凑上前把红艳艳的唇靠近他。江远澄放下酒杯，看也不看，语气严厉：''放开。''
''帅哥，别这么凶。''对方仍然不知好歹，下一秒江远澄狠狠掐住她脖子，目光狠戾，''滚。''
小楼里头，沈砜打发了小模特走，乔蒹这才从阳台的暗格里爬出来，发自内心地竖起敬佩的大拇指，''可以啊，你被人捉得多了是不是。专门留了这一手。''
''滚。不是你老子至于蹚这浑水。''沈砜倚着门吞云吐雾，瞅着乔蒹乐，''来都来了，聊聊吧。乔溯雷厉风行大权在握那个劲儿，怎么还用得上自己妹妹和亲了？这么丢人的事情，我们沈家可干不来。''
''你少胡说我哥，他才用不上我和亲，他对我好着呢！他就是看江远澄顺眼，欣赏，欣赏懂么！''乔蒹扯扯身上的小黑裙，''这是新的吧，敢拿旧的给我穿你完了。浴袍呢，拿来。别看了，再看挖你眼睛。''
''新的。''沈砜丢了干净浴袍给她，又拿了两只新玻璃杯，慢慢悠悠倒酒，''你呢？怎么不愿意嫁，喜欢贺璟？江少爷不错，人长得帅，洁身自好，比我值得嫁。''
''我宁可嫁你，你坦荡。他不行。''乔蒹端起酒杯跟他一碰，''我喜不喜欢贺璟不重要，你希望贺璟最好喜欢我，不要和别人破镜重圆，这才比较重要。''
沈砜一愣，乔蒹大方冲他伸出手，狡黠一笑，''认识一下。齐西月从初中到大学的同学，巧吧。''
''我知道你在算我俩年纪，我帮你算。她比我大一岁，还早一年上学。可我爹妈死的早，我跳两级。''对面的姑娘巧笑嫣然，沈砜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握住她手低头一吻，''巧。''
乔蒹笑得神魂颠倒，''我觉着你抽烟特帅，掐了干嘛。我帮你点。''
''我妹妹特不喜欢我抽烟。你还真不一样。''沈砜咬着烟。上身微微前倾，乔蒹举着打火机过来点燃，''只要好看干什么都行，抽烟喝酒都是。颜控。''
''亲热也是？我够吗？反正他都认定了绿帽子是我戴，我不妨坐实。''沈砜熟练地吐烟圈，冲着身旁浅笑的姑娘眨眼，乔蒹笑起来，''我觉得你可太有意思了。下次吧，等我跟他把婚约的事儿解决了，第一个来找你。''
这姑娘，比想象中还特别。沈砜把烟头丢进烟灰缸，''行，我等你。今晚怎么说，在我这儿睡还是叫司机送你？''
''都行。''女孩抬头望着他笑得清清浅浅，''你今晚不办事儿了？''
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沈砜乐了，起身揉揉她头发，''行，我这儿床多。收留你。干净那间归你。''
奢侈的高级场所果然贴心，特有经验的沈砜打了电话，服务生立刻恭恭敬敬送来全新的衣服，从里到外都有。乔蒹洗了澡，裹着浴袍出来，把薄如蝉翼的黑色蕾丝往沈砜怀里一丢，''你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品味。''
对方大笑，又打了个电话：''再送一身，良家妇女类型的。''
良家妇女你大爷，乔蒹翻了个白眼，又听见他极淡定地报尺码，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身经百战，佩服佩服。''
''雕虫小技，何足挂齿。''红酒瓶空了，沈砜又从酒柜里拿了瓶香槟，冲乔蒹晃晃，''喝不？我给你剧组打了个招呼，明天休息。''
沈砜同学自恋地拥有一家他名字倒过来的封神传媒公司，除了用来投资赚点小钱，顺便也给圈里露水情缘的小女友安排点角色，恰好也投资了乔蒹这部医疗剧。
资本主义万岁！乔蒹再一次竖起大拇指，笑着逗他：''没下药吧，大可不必。你直说，我保证配合。让我清醒着体验一下身经百战的技术，是不是出神入化，舒服到羽化登仙。''
沈砜闻言哈哈大笑，''你都说我坦荡了，我向来都是你情我愿，各取所需。下药，灌酒，胁迫什么的，我做不来。敲我房门的女人很多，大可不必为难谁。''
''可江远澄不是。强迫，威胁，他什么都做得来。''乔蒹仰头一饮而尽，笑得颠倒，''我都不知道你俩谁比较可恶了，渣男和人渣。''
''他对你用强？''沈砜晃晃酒杯，痛快地认下了【渣男】的头衔，乔蒹利索地点头，特诚实地回答：''告诉你也无妨。''
这女孩子倒是痛快又直爽，沈砜也痛快地干杯，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又一次来送衣服的经理按响了门铃。他开门接了衣服，丢给乔蒹，''给，良家妇女。''
微醺的良家妇女笑得东倒西歪，拿了衣服往另一间干净卧室走，半晌又探出一个脑袋，一边穿一边笑道：''你不会有看回放的癖好，装了摄像头吧。''
''我只看直播。''沈砜干脆走到门口，倚着门框看她利索地在背后勾上搭扣，又裹上浴袍。他笑笑：''谁会自己监视自己。若外人另有图谋，直接黑了我的摄像头不就一锅端了吗？''
这本是一句无心的玩笑话，在乔蒹听来却仿佛神之指引，帮她打通任督二脉。她激动地转身跳起来扑到沈砜怀里，像只树袋熊一样挂着，脑袋埋在他肩窝哈哈大笑，''对啊，若想刺探秘密，直接从对方自己的途径入手不就好了。''
这话没头没脑，沈砜有点不解，乔蒹又继续道：''正所谓假道伐虢，任凭怎么高级别的机密，谁会对自己加密。''
''你可帮了我大忙了！''乔蒹笑得一本正经，低头在他唇上留下响亮的一吻，''说吧，除了咿咿呀呀，想要什么谢礼？''
怀里的姑娘撒酒疯一样嘻嘻哈哈笑个没完，俨然已经高兴疯了，一头雾水的沈砜嘀咕着：''假道伐虢不是这么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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