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断骨

别了西王母，九渊便踏上了寻找之旅。

离前别夕，西王母对他说了一句：“水镜能不能寻得到，还得看你的心之所向。”

所谓心诚则灵。

九渊悔了，他无时无刻不想回到过去，回到第一次见……不，是云汐救他那时，他就一把抓住她的手，再也不放她走。

这样，没有后来的素宁，青鸾，他和她千千万万年，扶桑也不会死。

水镜既是西王母的，那便在这昆仑山上寻。

他敛去了仙法，像个凡人一样，一步一步地走在山上，悬崖深渊，碧水寒潭，崎岖山路。

摔倒了，滚下去了，他又爬起来继续。

他也不知道自己找了多长时间，但是他却经历了四季变换，从夏日炽阳到冬日白雪，再到秋风萧瑟。

这些风霜打在身上，每走一步都是万箭穿心，如行走在刀尖上的剧痛从脚底迅速的钻开，蔓延。

九渊咬牙强撑，不过瞬间，就已经鲜血淋漓。

但最后，是白骨峋岭。

他身上背着的那副肖像，在此刻也终于滑落，然后飞到半空中，九渊为了去追飘走的画像。

一下着急，便直直地从万丈深渊掉了下去。

九渊无惧生，无惧死。

他用力地往前跃，最后终于将这幅画给抱在了怀里，有一个缥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放弃吧，不存在什么水镜，只要你放弃，纵然你不再是神尊，你也是天族上神。你重新一门亲事，与其他上神，神女喜结良缘也是一样的。”

“不！”

他错过一次，不会再叫自己错第二次。

那些人都不是他的心之所爱，他不要。

“可你现在不过是一具白骨，你再走下去，你连神魂都没有，你……”

“我无惧！”

九渊定定地说道，话音一落，四周便归于寂静，没有任何声音再在九渊的耳边响起。

但他能察觉到自己一直往下坠，往下坠。

“砰——”

他和怀中他护着的那副画，一起摔在了地上，可他却察觉到了一抹痛意，有着最真实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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