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过誉了。”谢昱的身体在微不可察地轻轻颤抖着。

“你也不必如此怕我，”那人俯下身来，勾起他白皙小巧的下巴，放轻声音道，“之前虽然被殷离绊了一脚，让联邦趁了先，但现在我们不是照样把一切都抢回来了？”

“这次反击行动，你功劳巨大，之前说的......把你送去荒极岛，自然也就不作数了。”

“谢......谢大人。”谢昱缓缓地伏下身子，一截白的发光的颈子露出来，如同盛开在黑暗中的白梅花。

“你和我，这些年来，倒是生疏了不少。”男人粗粝的手从他的后颈缓缓的、游蛇般的往下，顺着纤细直挺的脊背一路摸到后腰，“想当年，我把你捡回家的时候，你才七岁，你妈尸骨未寒，陆家又不肯要你这个私生子，你一个人缩在又黑又臭垃圾堆里，周围全是爬来爬去的老鼠......”

“你还记得，你看见我的时候，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衬衫的下摆被悄无声息地翻开，带着老茧的手划过暴露在空气的皮肤，引起一阵过电似的颤栗，“我问你，想要什么？”

“你红着眼睛说，你要活下去，你要他们......都死。”

“看着你执拗的眼神，我想，这就是我要找的人，只有这样带着仇恨活下去的人，做起事来才不会手软，才配当一把，君主手中的利刃......就像我一样。”

“所以我这些年来，悉心培育你，教导你，愈发觉得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只是没想到，你潜入军队之后，居然会栽在殷离身上。”

“你不是告诉我，你不会动心的么？”维克托的脸上露出一种类似于嘲讽与愤怒交织的表情，他在谢昱的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冷声道，“那么多次任务故意出错，你真以为我傻吗？还有这次，他背叛帝国，不肯告知能量石下落的事，你为何要帮他瞒着？”

“对......对不起，大人。”谢昱咬着唇，腰受不住似的塌下去，呜咽道，“这件事情，请......求您不要向元老院和帝国会议禀报。”

“这是最后一次，谢昱，”维克托收回手，放开他，将他从地上拽起来，“再有下次，我绝对不会轻饶你。”

“是......是的。”谢昱低着头嗫嚅道，“不会再有下次了。”

因为殷离不会再相信他了。

*

漆黑的3001中，乐祺犹如暴躁的困兽。

他浑身是血，身上的衣服早已不成样子，露出底下精壮的伤痕累累的身躯，雄浑的背脊上纵横着密密麻麻的暗红色鞭痕，甚至还有一条横贯腰部的、深可见骨的倒刺划痕。

那一鞭是谢昱抽的。

因为乐祺在行刑中途突然发疯，挣开绳子一跃而起，差点没把Joy给活活掐死。

谢昱接过鞭子狠狠地甩了过去。

蔷薇修罗的使用方法是养父维克托教给他的。

“手腕用力，放松手指，借腕部的力量甩鞭，这样出鞭的力度最大。落鞭的位置要找准，蛇打七寸，人则要攻击其最为柔软没有防备的腰部……”

谢昱这是第一次用它。

乐祺果然没有防备，狼狈地被他抽得趴倒在地，倒刺嵌入肉里，随着谢昱的起鞭，在腰部拉出一道长而深的口子。

他终于没有力气再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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