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离一直知道谢昱是个不可多得的IT人才，国家情报机关曾多次向他发出职位邀约，但不知为何却被他屡屡拒绝，仍然选择呆在军队里当一个普普通通的控制器处理员。

“文件里明确提到了‘千禧'上存在大量的未知能量石资源，但却未曾说明其具体位置，所以......在上面的指示下，我才牵头发起了这次‘729'能量探索计划。”

“文件的起草者是谁？”殷离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敲了敲茶几边沿，视线却仍停留在资料上。

这份研究报告显示，“千禧”上的水陆比例为7：3，且有着与地球十分相近的地形地貌与大气环境，但是却常年干旱，土壤贫瘠，稍微喜湿一点的农作物根本无法存活，只能常年单一地种植玉米、木薯和土豆。

此地居住者的生存状态类似于原始人类，食物来源只能依靠采集和打猎，于是渐渐形成了有明确分工的部落。鉴于土地恢复速度十分缓慢，部落不得不发展刀耕火种式的迁移农业——当一块土地上的土壤肥力资源消耗殆尽后就举家迁往下一块土地。

“不知道，”谢昱轻轻摇头，“那个账号已经被注销了。”

会是他想的那个人吗？

殷离攥着文件的手越收越紧，用力到指尖近乎泛白。

会是她吗？

“殷离？你怎么了？”谢昱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嗯？”殷离蓦地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没事。”

谢昱将掌心覆上他的手背，柔声安抚：“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先去我房间里休息一下？”

“不用，”殷离受惊似的缩了下手，硬生生地忍住了想要收回手的冲动，有些不自在道，“你继续说吧。”

“你最近……”谢昱有些受伤地看着他，欲言又止，“好像总在躲着我。”

“我没有。”殷离用左手扶住额角，有些头疼。

“殷离……我们不是恋人吗？你看见我，怎么一点也不激动？”谢昱蹲下身来，自下而上地看进他的眼里，“我总觉得……我们确认关系前和确认关系后，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你还是不懂真正的喜欢是什么。”

殷离勉强扯起嘴角笑了一下，有些疲惫道：”谢昱，你想多……”

“我有时候甚至怀疑，”谢昱打断他，“你当时接受我的表白，是因为真的喜欢我，还是因为你不想失去这段过了命的交情？”

殷离一时竟答不上来。

他当时接受谢昱，一是觉得自己到了该试着谈恋爱的年龄了，而谢昱温柔体贴，无疑是一个很称心的交往对象。另外，他确实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和谢昱，在这么多年的并肩作战中，早已分不清是感动多一些还是心动多一些了。

“殷离，”谢昱撑起身子凑近了些，他的眼眸清澈，如同一剪无言的秋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谢昱太敏感了。

殷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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