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殷离喘着粗气，眼神却明亮坚定，“我自愿加入预备军！”

他还记得当初教官看他得眼神，像是欣慰，又像是叹息。

他被分配进医疗队里，跟着一群Beta处理伤患。他们所在的地方离前线不远，抬头望去，能看见隐隐的硝烟。

战线被拉得很长，殷离看着绵绵不断的被担架抬进来的将士们，心情从开始的惊惧恐慌慢慢变得麻木。

三个月后，他所在的医疗小队被转移到帝国的辅星M星球。

那时战争已接近尾声，人力与物力都遭受了极大损失的帝国派了外交官去联邦求和。

所有人都提心吊胆地等着这最后的审判。

最后，外交官带着一纸薄薄的合约回来了。

合约的内容是什么？有人猜测是能量石赔偿，也有人说是空间站割让......一时之间众说纷纭，难有定论。

直到隔日的新闻宣布：一个星期之后，M星球的主权让渡仪式将在主星举行。

接下来是沉默。集体的沉默。

反抗的声音如石投水，纷纷被淹没在沉默的洪流里。

殷离在电话里跟殷肖大吵了一架。

他骂殷肖、骂元老院的那帮混蛋，说他们是人面兽心、利益至上的伪君子。

殷肖沉默了很久，然后回他：“你觉得是那就是吧，殷离，你要明白，我们都只是机器，是君主手中的一把刀罢了。我必须忠于我的君主。”

“殷肖，你不是刀，你是人。”殷离几乎是咬牙切齿，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渗着未寒的血气。他的眼前是来来往往的，陷入恐慌与焦虑的人群，交接仪式还没开始，这个星球已俨然一副被抛弃了的样子。

“那你就忠于你那狗屁君主吧，”他说，“我只忠于我自己。”

『12』千禧

殷离永远也不会忘记联邦的军队浩浩汤汤进入M星球的那一天。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站满了拿着手幅游行抗议的人群，其中大多是学生与学者，他们坚定地挡在外来士兵的面前，用身体做成一堵人墙。

激烈的争吵、暴力的推攘、如血的残阳，共同组成了殷离心中永远不可能忘记的那一幅画面。

随着一声破空的枪响，人满为患的街道迅速升级为残酷的刑场。

一个游行者倒下了。

千千万万个游行者倒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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