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饰非点点头：“当然，为什么不？”

楚饰非的话说的坚定，不带丝毫犹豫，眼神也是直直的回望回去，没有丝毫躲避。

顾沉的心脏像是被这眼神狠狠的攥住，痛得弯曲了身体，直不起身来。

声音又低又哑，不知道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在质问楚饰非：“我不信……我不信，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楚饰非向后靠在椅背上，双腿随意的交叠，惬意又放松，似乎不把顾沉的难受当一回事：“五年前离开，是因为我放不下。”

后半句话楚饰非没有说，但是顾沉明白，楚饰非是想说“回来，是因为彻底放下了”。

顾沉身体紧绷，和楚饰非的放松形成鲜明的对比，下颌线紧绷，一字一句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楚一稳是我的儿子吧？你对他那么好，难道不是因为对我还有感情？”

话音渐渐低了下去，顾沉近乎恳求道：“楚楚，你……骗骗我……也好。”

楚饰非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顾沉这个人心高气傲的很，轻易不跟人示弱。就是以前两个人感情极好的时候，顾沉也只是撒娇，用自己的双肩撑起一切。

换做以前，楚饰非可能就心酸了，说不定真会想顾沉恳求那样，撒个谎骗骗他，但是现在，楚饰非只想把话说开。

至于以后，他不会刻意的去避免和顾沉见面，自然也不会刻意和顾沉有牵扯，一切顺其自然。

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是真放下了。

楚饰非是指关节压压眉心：“顾沉，我觉得讨论这些没什么意义，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顾沉颤了一下，眼睛低垂望着鞋尖，像是和无措的孩子。

楚饰非接着道：“有些话，我觉得还是说清楚比较好。楚一稳是我儿子，我养的是我儿子，而不是你儿子，所以你不必由此判断，我对你是否余情未了。因为我对他好，仅仅是因为他是我儿子，与其他的一切无关。”

也不知道顾沉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只是在楚饰非话音落的时候，他低低的嗯了一声，不知道是在回应楚饰非的话，还是只是凑巧因为换气，而发出的声响。

楚饰非不管这些，只自顾自的说着：“‘楚楚'这个名字，我不希望你再叫，因为不熟的人这么称呼我，会让我觉得不自在。我也不喜欢你刻意的去接近我，一切顺其自然。当然，我更希望你，离我远一点，我不想再看见你。”

不待顾沉回应，楚饰非匆匆一锤定音：“你先把我这些话听进去，再来和我谈条件。”

顾沉积极绷着，才不至于在楚饰非面前失态，他的指尖，甚至是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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