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夫人眼神哀伤,悲从中来,不知该如何面对楼富贵,只抬脚往外走。
楼富贵惊慌上前,想要抱住她,却被她毫不客气地推开了。
他真的慌乱了,光着脚就朝楼夫人追过去,他可以不要万贯家财,却唯独不能没了她。
他因她而站起来,为她而建立富可敌国的财富,她才是他最重要的珍宝啊。
他也不知自己今日怎么犯糊涂了,稀里糊涂就将其他女人当作了她,他本来闭目小憩,以为是他的瑾玉,是他的妻子,他睁眼看了,确实是她呀。
直到她破门而入,他才猛地惊醒,床上的女人竟然不是她。
他终于追上了她,手刚触摸到她的衣摆,楼夫人一下子回头,咬牙切齿道:
“楼富贵,你再敢跟着我,我马上就离开楼家!”
楼富贵呆愣当场,再不敢去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抹身影消失在眼前。
似要消失在他生命中。
楼夫人又怒又气又伤,直接冲进了库房,将里面能打砸的全都摔了个遍,直到没力气才停止,坐在满地狼藉中,她终是摒弃了全部的强势,嚎啕大哭了起来。
有多爱这个男人,心里便有多痛。
等她哭够了,陈妈妈才蹲在她身边,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像哄小孩的口气劝慰道:“夫人,老爷对您的情意如何,这么多年府里的人全都看在眼里。依老奴看,这次未必就是他的错,都怪那个狐狸精搔首弄姿,不要脸的做尽下作事,老爷才会一时不慎遭了狐狸精的道。老奴还听说,这些专勾人的狐狸精本事大得很,就算男人没那方面的心思,也会被迷的神魂颠倒,那个叫云倩的女人很可能用了一些阴私的法子,你可不能轻易随了别人的意。”
楼夫人伏在陈妈妈肩上,哭道:“我心里都明白,可就是受不了啊。”
陈妈妈:“老奴知道,可夫人要学着释怀。索性发现的早,才没有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如果楼富贵当真与云倩做了最后一步,楼夫人的心里恐怕一辈子都不会舒坦,两人的夫妻感情很可能陷入僵局。
楼夫人眸眼忽地一冷:“翠珠何在?将她叫过来。”
陈妈妈应道:“老奴这就去唤她!”
翠珠过来,躬身行了个礼:“夫人有何吩咐?”
楼夫人冷冷地盯着她:“你怎么知道有人去勾/引老爷?”
楼府对下人向来严苛,门禁森严,怎会平白无故进了个狐狸精?
翠珠默了默,回道:“奴婢今日从外面回来时,正巧看到陈妈妈也从外面回来,奴婢跟陈妈妈打招呼,她却并未搭理奴婢,奴婢当时便觉得奇怪,却并未往心里去……”
话未说完,陈妈妈便急急地说道:“夫人,老奴今日并未出过府。”
楼夫人看向翠珠,面色冷沉:“继续说下去!”
翠珠道:“然后,奴婢又在东厢房看见了陈妈妈,这次的陈妈妈很是热情,奴婢还未开口,陈妈妈便主动同奴婢聊了一会儿。可等奴婢去打扫公子的书房时,路过西厢房又看见了陈妈妈,奴婢年轻,脚程自然比陈妈妈快,而她方才走的分明是相反的方向,她不可能比奴婢快。奴婢故意叫了一声陈妈妈,她低着头应了声就走了,方向正是夫人的厢房。”
顿了顿,翠珠继续道:“陈妈妈不可能前后态度变化如此大,奴婢猜想府里可能有两个陈妈妈,正欲查探清楚时,正巧碰见了夫人,便提醒了一句,‘奴婢看见有个鬼鬼祟祟的女人进了夫人的屋’,若真是陈妈妈,顶多是奴婢看走了眼,若是那些下贱胚子,夫人正好处理了便是。”
明显是有人易容成陈妈妈,进入了楼府,可楼府上下都只知道翠珠是楼君炎带回来的丫鬟,翠珠自然不好说的太直白。
府内瞧不见的地方,翠珠倒可以将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了,可还没寻到合适的时机,就碰见了楼夫人,本来是想让楼夫人自行撞破,可她偏生还要去厨房。翠珠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去挑破。
楼夫人一听到鬼祟女人时,又想到楼富贵就在屋里,眼皮子突突直跳,当即便怒气冲冲地回了屋。
看到了那样不堪的画面,气的肺都快炸了。
“行了,你先下去。”楼夫人无力地挥了挥手,让翠珠先行退下。
早年行走于大江南北,对江湖这种易容秘辛事有所耳闻,很快便从翠珠的话中明白过来,可能是云倩假冒陈妈妈进了府里。
而云倩这个女人本是城东豆腐作坊的老板娘,做的卤水点豆腐乃是江州一绝,云倩生的妖娆妩媚,早年嫁过人,七八年都没有诞下一儿半女,婆母嫌她长得太妖,又是个不会下蛋的,便以七出之条无子嗣而休了她,云倩消沉了一阵子,便又做起了豆腐生意,自给自足,日子倒也过得下去。
许多男人慕名前来买豆腐,一些不怀好意的甚至存了占便宜的心思,但都被云倩严厉拒绝了。后来,楼富贵也来给楼夫人买过卤水点豆腐,楼夫人赞不绝口,便多买了几次,楼富贵与云倩的交集恐怕就是买了四五次豆腐而已。
云倩被打了二十大板后,楼夫人又恶狠狠地警告了一番,便派人将她丢回了豆腐坊。
夜里,万籁俱静。
豆腐坊却隐约传出颠鸾倒凤的声音,似夹杂着女人痛苦的哭泣悲戚声,第二天云倩便惨死在自家豆腐坊,衣不蔽体,双腿无法闭拢,门户大开,竟是奸/淫至死。
翠珠原想着云倩受了伤,应该不会作妖,晚上便没派人监视,哪知道白天监视的人一早就发现异常,进去一看,人早就死透了,身体凉的早就没温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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