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他在苗苗手底下学了那么久,最后期末考试都过不了的话,那不就等于在苗苗面前身体力行证明自己脑子不好使吗?”
程小虹咯咯乐,乐完又不知道说什么。
她在电话那头沉默三秒,然后挺尴尬地说:“那没什么事儿的话,我挂了?”
“怎么会没什么事儿呢,明天校庆你到底来不来啊?”
程小虹说:“明天我如果没事儿就来。但是如果我来了,结果你表演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的话,我真的会把你拉黑。”
许鉴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不会,不会,我精心准备了好久呢。”
“精心准备了很久”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让程小虹觉得瘆得慌,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她语重心长地“叮嘱”许鉴:“你最好悠着点儿啊。大庭广众之下,你要是做出什么大动作,我不会配合你的。”
许鉴傻了。
彻底傻了。
他挂掉电话后,很是忧愁,把刚才拉开的窗户合拢,然后又哀愁地拉开,看着窗外迷蒙的夜色和皎洁的月光,心想:
完了。
校庆。
其实不仅是校庆,任何大型晚会上,不管是什么主题,只要是人数超过一千的集会,必定有个节目叫作《保卫黄河》大合唱。
这次校庆也不例外,生科院的节目就是一伙人穿着军绿色的军训服,人挨着人站在梯子上,一起唱《保卫黄河》。
特有激情,指挥合唱的人特别投入,甩脑袋甩得苗苗担心他脑袋会飞出去。
一曲完结,随着大家毫无灵魂的掌声,苗苗问豹哥:“许鉴的节目还有多久?”
豹哥看着节目单,说:“下一个就是。”
苗苗眼睛一亮:“欸!”
结果许鉴并没有表演那复古和摩登并驾齐驱的节目,他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儿,朗诵了一首《长江之歌》:
你从雪山走来
春潮是你的风采
你向东海奔去
惊涛是你的气概
豹哥目瞪口呆。
苗苗也目瞪口呆。
在场几乎所有人除了校领导都目瞪口呆了。
然后在短暂的沉默后,所有人一起笑了。
笑声宛如音浪,一波一波地从后往前涌,然后又从前往后推移回去。
整个会堂就像掉进了欢乐的海洋。
苗苗笑得肚子都疼了,她捂着肚子,脸红彤彤的:“看不出来他对我们的长江有这么深厚的情感。”
豹哥伸手把苗苗揽进怀里,擦掉苗苗笑出来的眼泪:“我为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感到由衷地羞耻。”
程小虹坐在观众席上,她倒是没笑,她就是觉得有些不真实。
这就是他准备了好久的节目?
这怎么看怎么像前一晚上临时整出来凑数的啊!
完事儿了,程小虹去后台找许鉴。
许鉴一个人背对着所有人坐在桌子上。
孤零零地,看起来有些可怜,像无家可归的大型流浪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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