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说实话，她爸妈现在急着找她，她没带手机。”

又是一阵沉默。

“如果是她让你别告诉我的话，那你可以不用回答。”云旗说。

长久的沉默。

“好吧，我知道了。”说罢云旗便挂了电话，又给在邻居家里打麻将的张秀兰发去短信，告诉她自己出去找同学玩，晚上可能不回来。然后就拿上一些钱，出了门打车直奔车站。他走得很匆忙，忘了把江雪的手机给带上。

二十分钟后，云旗就坐上了伊川开往栾川的长途客车。他一个人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上，塞上耳机，用手机播放音乐，循环着克莱德曼那几十首经典的钢琴曲。

他望着车窗外流逝的景色，心里思索着怎么劝江雪跟自己回来。

车子一路疾行，沿途经过鹤鸣镇、陆浑水库、嵩县县城，往伏牛山深处开去。两个多小时后，车到栾川，那时夜幕已降，车站里很是冷清。幸运的是他正巧赶上了开往冷水的末班公交，上车后，他仍在不厌其烦地听着那些钢琴曲。

汽车到站，他关掉音乐，摘下耳机，出了车门。冷水的夜冰冷如水，冻得他一阵发颤，直后悔出门时没有多带一件长袖衬衫。

他走出车站，在街头的路灯下再次给琳琳打去了电话，告诉她自己现在在冷水车站，让她带江雪来见自己，还说自己有很重要的话要对江雪说。

琳琳听后先是一阵惊愕，然后轻轻回复了一句“你等一下”。

电话挂断后，饥寒交迫的云旗走进了车站门口的一家极其糟糕的小饭店，吃了一份同样糟糕的烩面。随后，他走出饭店，站在门口。昏黄的灯影中，他远远看见，琳琳正向车站走来，她后面跟着一个人，是江雪。

她们都穿了外套，江雪身上是一身黑灰色的运动服，不知道是借琳琳的，还是自己新买的。

“你怎么穿这么少，不是跟你说过我们这里很冷吗？”琳琳看一眼云旗上身的短袖，数落他道。

云旗没空理会，直接向她身后的江雪走去。

“你还好吗？”他看着江雪那憔悴的面容，千言万语涌到嘴边，最后却只说出了这一句话。

江雪点点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我说，咱们别在这里站着了，到我家去吧。云旗，再在这里你会冻坏的。”琳琳在一旁插话道。

“琳琳，请你帮我找一家宾馆，我今晚要住。”云旗说。

“不用了，到我家去住就行了，跟我弟睡一起。”琳琳还是很热情。

“那样不方便，还是找一家宾馆好，拜托你了。”

“那好吧，不过现在是旅游旺季，宾馆不好找，我领你们去看看，不行还去我家。”

“可以请你一个人去吗？我有些话想和江雪说。”云旗说着看了一眼江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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