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他食言了
“爹爹,爹爹!爹爹……阿嬢,阿嬢呢?”
林厢祁挣扎着要往林翰生身上爬,抓着林翰生的衣领,哭得浑身抽搐。
“阿嬢呢?我要阿嬢,我要阿嬢,阿嬢……阿嬢死了……”
“祁儿,祁儿乖,祁儿乖……”
林翰生强忍着,喉咙中仿佛堵了一块石头似的难受,说话时候更像是被千万根针同时扎着!
急急的拍着林厢祁的后背安慰,“阿嬢没死,没死……阿嬢她,她,她只是……她只是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林翰生急急擦眼泪,不敢让林厢祁发觉他也在哭。泪水落一颗,便用袖子急急擦一次,抱着林厢祁拼命哄:“祁儿不哭,不哭……祁儿你知道,你知道蓬莱吗?你还记得阿嬢跟你说过的蓬莱吗?”
林翰生往一旁的亭子里快步走去,“蓬莱有神仙,阿嬢说过对不对?你,你不哭,不要哭,阿嬢不是死了,阿嬢她,她只是……”
“老爷……”
钟叶含着泪跟在后面,看着林翰生屡次痛苦失声的模样,便觉心碎。
“乖祁儿,阿嬢她啊不是一直在生病吗?爹爹,爹爹前些时候找人问到了可以医好阿嬢的人,那人,那人就在蓬莱……所以,所以阿嬢她,她是去蓬莱看病了,乖,不哭,不哭……”
“阿嬢!”
林厢祁仍然哭得止不住,两手拼命挣扎,到处抓挠。
指着柳言的院子说:“那为什么会有寿材?爹爹你骗我!我要阿嬢!我要阿嬢!”
“少爷,你误会了,那是冲喜的,只是冲喜的!”
钟叶见似乎要瞒不过,又惊又怕,赶紧帮着林翰生一起隐瞒林厢祁。
可是同时他很震惊,他还没有来得及安排丧事,林厢祁怎么会看到寿材?先前置办了用来冲喜的寿材也一直在最远的院子那边放着呢,除了前去看管的下人之人无人见到。
“我要阿嬢……我要阿嬢!阿嬢死了,阿嬢,阿嬢……”
林厢祁突然止住了哭声,身体一软,向后翻去。
林翰生赶紧抱住,一看,担心得惊慌失措!
赶忙让钟叶去把付太医又请过来,“你快去请付太医过来!”
焦急的把林厢祁抱回屋子里,一摸林厢祁的额头,十分滚烫,不由得心里一惊!
又赶忙追出去制止钟叶:“不要请付太医了!你去街上,把最好的大夫请过来,记住,给大夫重礼,让他悄悄地来。”
“是,好好!”
钟叶急忙忙找了辆马车出去了,跑出家门没多远,又勐的想起来柳言那边不能没人去看着。
又急忙下车随意找了个家丁吩咐:“你去找几个丫头,去夫人屋外守着,我回来之前,除了老爷之外不能让任何人进去。另外……再找几个壮实的人,去把东北大院里的寿材都搬到夫人院里,记得绕开两位少爷的院子,不许出任何差错。”
“是,是是是。”
看着家丁立刻跑进去了,钟叶才稍稍放心,上了马车急急向大夫最多的城南赶去。
九月初七当天,江匀按照约定早早来到了太学院附近。
前来太学院进修的子弟们在第一遍课钟敲响之后纷纷前来,江匀站在远处的高墙上,努力于人群中寻找林厢祁。
可是,一直到最后一个弟子进了太学院,林厢祁也没有出现。
江匀心里沉落了几分,偏头看着已经完全升起的朝阳,这朝阳,比晚霞还要红艳,像极了他初见林厢祁那天所看到的晚霞。
不肯放弃,江匀于心里反复说服自己,也许林厢祁只是迟到了,毕竟……小家伙很贪睡不是吗?
又等了很久,江匀大汗淋漓的一直站到了正午时分。
太学院里已经敲响了弟子午休的钟声,林厢祁仍旧不见踪影。
江匀握紧手心里的玉佩,那玉佩早已经染上了他的体温,深知被汗水湿润。
林厢祁没有来。
江匀咬牙忍住烈日的炙烤,一直在墙头站到夕阳西下。
直直的站着,挺直腰板,目光不曾离开过太学院一刻。
可是,一直等到夜晚的露水纷纷落下,深知湿润了唿吸,他也没有等到林厢祁。
食言了吗?
江匀只觉得心里空了,有点儿疼,但是更多的还是麻木。
习惯了被抛弃,所以好似接受起这样的事情来更加容易?
可是,当手中的玉佩险些滑落时,他骤然心痛到了极点!
江匀疯狂的向皇宫出口跑去,在高墙上飞速奔走,丝毫不害怕会踏空跌落!
离皇宫门口越来越近了,江匀疯了似的追逐着,想要赶在宫门落闸之前跑出去。可是再怎么狂奔,也没有办法追上紧迫的时间,随着宫门落闸的声响清晰传来,他缓缓没了继续向前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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