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过去，秦老夫人却也等着他，眼里藏了刀子似的，卿云也不怕她，就坐在那儿看着她，把碗放到了一边。

秦老夫人瞪了他一眼，也不敢为难他，只看着秦暮，“阿暮，跟我回去。”

“祖母！”秦暮没想到秦老夫人会亲自过来，强撑着坐直了身体，“您怎么来了？”

“我不来，我怕你连家都忘了！”

“祖母何出此言，我不过是在这里养伤罢了。”秦暮还不敢和她闹得太难看，因此是软着声音哄她的，“等我伤好了，我会回去的。”

“养伤要在这里养？家里什么没有，你在这里养什么伤！”说着她看到了方才被卿云轻轻放下的那碗烙饼，更加生气起来，拂袖把碗扫到了地上，碎了一地。

卿云被她吓了一跳，就听秦老夫人指着他骂，“狐媚的贱人！你哄得阿暮不回家，你安的什么心！你非得把他害得身败名裂、家破人亡你才满意是不是！”

卿云看着地上碎瓷片，微微一笑，也不理气急败坏的秦老夫人，只是看着秦暮，“粗茶淡饭的，原本也不该给你吃，罢了，你回去吧，免得哪天出了什么祸端，又来 找我的不是。”

说着他就起身，走到了秦老夫人面前，“你真以为我稀罕你这个宝贝孙子么？你把他当个宝，可我若不想要了，他什么都不是。”

“不送！”

秦老夫人拄着拐杖也不看他，秦暮却着了急，“卿云你留下！”

“我留下做什么？她都这么说我了，我留下自讨没趣干什么？”卿云并不回头，“你的伤沾不得水，跟服侍你的人说一声，当心着些。”

“卿云！”秦暮急了，从床上爬了下来要去拉他，纱布上便又被血浸得殷红。

卿云并不回头，秦暮就忍着痛去追他，被秦老夫人带来的人拦了下来，“阿暮！”

“放开！”

秦暮挣扎着，“都给我放开！卿云！你别走！卿云！”

卿云这才止了脚步，回过了头，“你何苦来的？回去好好过你的日子吧，我卿云死过一次，发誓绝不受辱，她都这么说我了，我要再赖着你，那我也太贱了。”

“不，不是......我跟你走。”

“阿暮！”

“放开！”

秦暮伤口大约已经撕裂了，一身中衣已经红透了，秦老夫人又急又气，最终还是心疼多一些，“够了！”她道，“放开他。”

秦暮得了自由，要往卿云那里去，卿云岿然不动，就等着秦暮一瘸一拐的走到了他面前，颤巍巍地握住了他的手，“你不许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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