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熟稔的语气,你应该认识我。你知道雷衍文在哪吗?”沈祁不知道自己躺了几天,只觉得浑身难受。
“你在找,雷衍文?”赵渊目光探究的打量着沈祁。
术一听这话,知道要完,赶紧上前将赵渊拽到一旁,“医生,他失忆了,就是那种完全没记忆的那种。”
“...”赵渊纠结的看着术。
失忆?
完全失忆?
那意思,也不记得他了?
赵渊转身看着沈祁,张了张嘴,轻声问:“那你,记得你母亲吗?”
她就在医院的冰室里,很安详。
事发点是机场,也就是说,她见过她三年来心心念念的儿子,才安详的去了。
人疯了,心却没疯。
沈祁看着面前的医生,觉得很奇怪,明明嘴里问的是别人的母亲,他却哭得满脸是泪。
“既然是失忆,那就是谁也不记得,还没有请教尊姓大名。”沈祁绅士的伸手。
赵渊这双手上手术台都未曾颤抖过,却在这一刻,抖得连听诊哭都拿不住。
“沈祁,你母亲没了,在机场没的。你的心会痛吗?”赵渊盯着沈祁,泪迷了谁的眼,又模糊谁的视线。
那个女人,她真是傻。
别人说他儿子死了,她就追着那人打,嘴里发狠的喊:“没有,没有,小祁没有死!”
下雨了,她顾不得自己,非要护着怀里的纸,嘴里念叨着:“这是我的命,是我的命,我的祁儿,是我的命。”
夏天热,她顶着烈日徒步走上好几公里,只为了多发一张寻人启事。
要找回儿子成了她心里的执念,心理医生说只能放任,不能强压。
沈祁盯着赵渊,却发现他的身影渐渐模糊,用手一摸才知道自己哭了。
他为什么哭?
他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但那颗心,却在悄悄难受着。
他想到了那个鞠躬的老人。
她背驼了,发白了。
这是他心里第一感觉,可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没有细思。
“我见过她,她背驼了,眼角堆了许角眼纹,头发白了许多,但她不该这么老,是她吗?”
“我可以去看看她吗?如果我真是她儿子,她应该会高兴吧。”
沈祁感受着胸口肆意蔓延的痛意,第一次哭了。
026我,到底有着怎样的曾经?
沈生再一次见到父亲时,是再外婆的葬礼上。
父亲带着银色面具,半遮面。
眼神很冷,冷得出奇,和当初那个整天郁郁寡欢的人,完全不一样。
但他不喜欢这样的父亲,他更喜欢那个抱他在怀里,亲着他问他想吃什么的父亲。
沈生看着最前方的黑白照,心里有些发疼。
他已经不是三岁孩童,什么事也不懂。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