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门,此后再没有打开过。
陆寻依旧没日没夜地加班,但偶尔还是会回家,因为许多次他让老王开车去酒店,兜兜转转他却将车开到这里来,不愿再走,陆寻别无他法,只能回家。
只是他依旧睡不着。
他已经失眠很多年了,睡不着是常态,酒精能帮助他,但从前他只会小酌一杯红酒,因为陆淼淼知道会数落他:“小叔叔,你又喝酒了,是不是要英年早逝?”现在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打开酒柜,随手拿一瓶酒灌得烂醉,然后孤独地躺在沙发上。
但有时候这招也不奏效,人是醉的,意识却还是清醒的。他能感觉陈初来了,对着他叹气,给他擦洗身体喂了蜂蜜水,又去遛狗,打扫卫生。
过几天再回家,家里的酒都不见了。
那夜他有应酬,陪美国来的投资方喝了两轮,回到家已经是凌晨。
结果发现陈初竟然还没走,不知是太累还是等他回家,窝成一团睡在沙发上,陆甜甜睡在她脚下,毛茸茸的一团,他忽然觉得心有些软。
陆寻没有叫醒她,给她盖了被子便朝酒柜走,打开一看,酒不知怎么都不见了。
他喝了很多,走路都开始打飘,胃一阵阵难受,但陆寻知道,还需要再喝一点,他才能躺下睡着。
他的翻箱倒柜吵醒了陈初,她睡眼迷蒙地看着他:“在找什么?”
“我的酒呢?”
“我扔了。”始作俑者没有一点做错事的觉悟,说得理直气壮,“再喝下去我觉得你会死。”
陆寻没理他,拿了钥匙就要出门,陈初却抢先一步挡在了门前:“你要去哪?”
“买酒。”
“你看看你,你都喝了多少了,满身的酒气,还要喝酒,陆寻,你是不是要把自己折腾死你才开心。”陈初看着陆寻,忽然就觉得生气,这些日子来首次对他大吼,声音带着尖锐的哭腔,连狗都被吵醒,见两人对峙开始朝他们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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