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照没有下车,只是看着他:“你都知道了?”
他点点头:“舅舅前些天找了我,表姐刚刚给我打了电话,舅妈好像在电话那边哭。”
轻描淡写几句,江照的心沉了又沉,忽然觉得挫败无比。他问:“为什么?”
这话问得没头没尾,傅见西却听懂了。
“还记得我们第一年去澳洲吗?有一次跟着导师去布里斯班,你说要和我一起,人生地不熟,我被几个黑人抢了电脑,当时就想这样算了,你却死活不肯算,因为电脑里有我的论文,你追了那几个黑人半个街区,还和他们打了一架,可最后还是没把电脑抢回来。”
江照当然记得这事,当时年少气盛,傅见西让他别追,他还骂傅见西胆小,自己追了上去,结果被人打进了医院,还连累傅见西也骨折了。
“我说过,你是我的兄弟,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你是不是江照,你都是我的兄弟,不会变。”
一个小时之内,接到两枚温柔炸弹,江照猝不及防,鼻子一酸,几乎要没出息地落下泪来。
真丢人。
他打开车门下车,走到门禁,发现傅见西的车还没有开走的意思:“拜托,不要搞得像情侣送别好不好?我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傅见西耸耸肩,朝他挥手,很快将车开走了。
江照站在公寓门口,抽完了口袋里的最后一根烟,才开了门禁。
4
这是江照离开江家的第一天。
这些天对江照来说,是人生中最漫长的时光。
姚秋云出院后,在家中疗养,但她的情况并不好,每天都要打很多针,几个姐姐相继回到家里,但她们都有自己的家庭,所以陪在姚秋云身边的,更多是江照。
她昏睡的时间很长,清醒的时间很短,每每醒来,就看着江照:“你不要走,在这里陪着妈妈。”
江照点头,哪里也不去,累了便在旁边的沙发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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