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唐恩一堵，脸涨得通红。

“亚当早就与我提过雇佣兵的事情。你先是告诉我理查德是意图谋害陛下的幕后黑手，接着又因我和理查德意外将你从牢狱中解救出来，你编造好来龙去脉，深夜造访理查德，提出担心被那凶手陷害，因此让我们更加信任你。莱娜公主的绑架，也只是从你口中描述，我和理查德轻信了你的一番说辞，才给了你一个颠倒黑白的机会。若是换一种思路，你这一次前往南境，轻易拿下了一直与北境为敌王国的协约书，正是因为你暗中已经准备帮助南境夺取王位...”

“你简直是胡言乱语！”唐恩怒极了。

艾文并不反驳，而是问道：“那么你能否解释，为何你一口咬定理查德是凶手？又或是为何你现在又想将罪名推到从始至终效忠于陛下，绝不可能有二心的袖珍骑士身上？”

“理查德昨夜将你留下，不过是担心你连夜逃脱，实际上早在你的偏殿附近安插了数十个侍卫，若你有任何异动，便会就地生擒。”

一场闹剧已经接近尾声，也早已经过了辩驳的时刻，理查德的声音像审判长一样响了起来：“唐恩，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唐恩的嗓子已经哑了，他激动了许久，仿佛从头到尾被人淋下一桶冰水，即使浑身还在发抖，声音沙哑，却仍然坚持道：“我无法否认我做过的事情，但我敢对上帝发誓，我从来没有想过谋害陛下。若是有一句假话，我便愿意五马分尸。”

“事到如今，说这些已经无用了。”艾文说道。

理查德向来果断，从不会听犯人多说一句这样无谓又可笑的澄清，若不是艾文当着所有人的面讲述唐恩的罪行，他早就将人押入牢房，准备行刑了。

他本想立刻吩咐侍卫将人架走，国王却忽然发话了。

“唐恩，你是否要解释？”国王说道，“莱娜是我的仅有的女儿，你若真的对她做了不轨之事，我不会轻饶。”

“陛下...咳咳...”唐恩缓慢地跪在了地上，国王既然发话，侍卫也不敢贸然将人抬走，只能将他“噗通”一声压在地上，只等国王亲自审问。

“陛下，此事唐恩确实怀有私心。”唐恩说道，“不求陛下原谅，但我倾慕莱娜公主多年，尽管我的出身和地位都配不上公主，但我也并未对公主做出不轨之事。”

“我本想默默守护在公主身后，做一个忠诚的侍卫。公主对我也甚好，会与我书信来往，有时甚至召我入宫，虽然她将我当作一个普通的骑士，我却已经非常满足。可有一日我却无意得知袖珍骑士与莱娜公主早已两情相悦，得知这个消息，我有如晴天霹雳，心如绞痛。我逐渐对挚友亚当涌起妒意，怨他为何能先我一步赢得公主的芳心，却不告知我。”

“我见艾文与亚当即将对决，认为这是一个绝妙的机会，若是亚当喝了那曼陀罗汁，败了决斗，让他在王城百姓面前失了威信，那么公主也许会对他失望，再看我一眼。不说最终袖珍骑士还是赢得了对决，就算他输了，我也意识到公主早已决定要同亚当成婚，无论如何都不会该改变。我放不下公主，她唤我入宫时，我也毫不迟疑地去了，谁知公主举止怪异，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不让仆从进入寝殿，因此才叫我背了罪名，心灰意冷。”

“漏洞百出！”一直默不作声的骑士伊里亚此时也反应了过来，对唐恩怒目而视，“你独身进入公主的宫殿，谁知是不是你支开了仆从，公主无力反抗，这才唤来侍卫求救？！”

唐恩疲惫地摇了摇头：“我对公主没有这等龌龊的念头，不过是你们谣传，想要我性命罢了。”

亚当动了动唇，他一直未曾言语，面容却十分痛苦。他倏地跪了下来：“陛下，我与莱娜...是真心相惜，只不过因我配不上她，公主才一直要求我瞒下您，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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