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陷阱
肖诺脚步定住，回过头说：“如果柯先生想说，我不介意听一听。”
过去，这件事一直是横在肖诺心头上的一根刺。哪怕宋承渊不是自愿的，可他搞大了刘梦卿的肚子，又从没管过她却是不争的事实。
“宋承渊那会儿挺霸道的，脾气又臭。只要他看中一样东西，也不管别人愿不愿意，生拉硬拽他都要留在身边。”
肖诺决定坐下来听一听宋承渊当年的故事，当然他不会全信，因为事情是从柯溢嘴里说出来的。
“说起来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上学那会儿，我就是那种经常被人欺负的人。有次放学，一个高年级的学长在学校外的巷子里找了一群人打我，宋承渊出现救了我。”
肖诺忽然想到，有次曾致光提起宋承渊刚进学校就和高年级的学长打架的事。
该不会就是柯溢说的这一次吧？
到底是什么英雄救美的狗血桥段啊？
“宋承渊比我小一岁，不过那个时候的他，长得比很多学长还要高大。那次，他一个人摆平了五六个人，那个带头欺负我的学长更是被他打掉了两颗牙。第二天，宋承渊单挑校霸团伙的事就在学校里传开了，校长亲自找上他，不过宋承渊家室摆在那儿，校长也不敢为难他，也就做做样子罢了。”
从那以后，柯溢觉得自己找到了保护伞。
有次午休时间，柯溢买了两份丰富的盒饭到顶楼的阳台上找宋承渊。他知道宋承渊平时没事会来这里睡觉，因为这里凉快，逃课什么的也很方便。
柯溢感激地把饭盒递给宋承渊。
宋承渊掀起眼皮子懒懒地看了他一眼，居然问：“你谁？”
柯溢当下有些窘迫，磕磕巴巴解释了半天，宋承渊才终于想起这么个人来。
原来宋承渊只是刚好那天心情不好而已，并不是要为了谁去出头。
他甚至连他救的人是谁都不会记得。
柯溢心里有点失望。
宋承渊爱打篮球，刚进校门不久就被学校篮球队队长相中。
每天下午，宋承渊在学校的操场上挥洒汗水，柯溢总会躲在旁边偷偷地看。
久而久之，柯溢会给宋承渊买饮料。
宋承渊喜欢三里屯一家店里的特制冷饮。柯溢知道以后，三伏天乘好几站公交车转来转去也要给宋承渊把饮料买过来，常常弄得自己满身大汗，比打篮球的人还累。
他没有办法。
不想再继续受人欺负，讨好宋承渊是最有效的捷径。
宋承渊能帮他一次，但那些人渣报复起来的手段不是他能够承受的。
他只想跟在宋承渊身边当个跑腿小弟，能够顺利毕业离开这里就行。
学校是私立的，也就是很多人口中的贵族学校。能进来的大多都是二代、三代，也正因如此，那些小霸王作起恶来才更加无法无天。
柯溢家的中型企业，让他在财力上在学校里不至于垫底，可能跟他的性格有关，他成绩好又不爱说话，平时也不愿理人，渐渐地有看不惯他高冷作风的男同学就找上了他。
一路演变成被凌霸的对象。
那些欺负他的人可不会听什么教官和教导主任的训斥，明面上答应得好好的，背地里该怎么来还怎么来。
柯溢父母离婚，父亲一个人支撑企业就已经够辛苦的了，他不愿和父亲说这些事。
怕什么来什么。
那些对宋承渊心怀怨念的人，不敢找宋承渊麻烦，又见宋承渊对柯溢爱答不理，就打算再次拿柯溢出气。
柯溢被人围堵在卫生间，大冬天满身被冷水淋湿。他们把他赶到阳台上，脱了他的衣服裤子，不准他去上课。
宋承渊一个小跟班目睹了这事，在柯溢要变成一根人形冰棍前，宋承渊来了，把自己的羽绒服脱下来给他穿上，并送他回家。
第三天，那几个欺负柯溢的人全被脱了衣服光屁股站在阳台上，展览物一样承受全校的嘲笑声。
从那以后，再没有人敢欺负柯溢。
大家都知道，柯溢是宋承渊的人。
宋承渊听着外头传的风言风语，没什么反应，心里已经默认了柯溢这样一个人，爱跟着就跟着吧。
柯溢买的饮料好喝。
柯溢经常在放学后拿个小本本，蹲在篮球场边给宋承渊做记录，记录他每次投篮的命中率和灌篮的概率，然后照常送上好喝的饮料，有时是家里阿姨做的精致点心。
那些年同性恋虽然有，但毕竟是见不得光的，好多人甚至都不知道同性恋的存在。
柯溢在和宋承渊相处的过程中，从没往别的方向想过。
他是个直男。
某天晚上，柯溢照常陪宋承渊打篮球。
宋承渊那会儿就身材特别好，满身汗水的时候尤其性感。
柯溢拿了块毛巾上去递给宋承渊。
学校已经没人了，保安默许宋承渊留在学校打球，半句都不敢多说。
路灯暖色的光打下来，蜘蛛网边是几支扑着翅膀的飞蛾。
剪影落在宋承渊脸上，将少年的脸庞割裂得晦暗不明。
“给我擦。”他说。
柯溢笑了笑，这么久已经适应了宋承渊的臭脾气，拿着毛巾一点点给他擦干净脸上的汗水。
宋承渊忽然抓住他的手腕，眯着眼危险地说：“你勾引我。”
“什么？”
柯溢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宋承渊已经勾着他的脖子，一个带着怒气和青涩的吻落了下来。
那是柯溢的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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