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的优势在于快，招式繁复看得人眼花缭乱。而陶荣则胜在准，招招不失，总能打到软肋。前几十个来回，两人难分难解。但江眠的出手的速度渐渐慢了下去，陶荣也有了更多时间和机会。然而，陶荣并没有轻松多少，越来越厉害的药效削弱了他的力道，最糟糕的是判断也开始失准。

有破绽！江眠眼神一凌，用烟杆直插陶荣的右眼，趁着陶荣偏头躲闪的空隙，用尽全力，对着他的小腹猛踹了过去。陶荣躲避不及，硬挨下了这一记，狠狠地撞在柱子上，发出吓人的巨响。剧痛一瞬间侵袭而来，让他一时竟站不起身。

江眠的脸上显出一丝笑，他看着一手扶着柱子单膝跪地的陶荣，生出几分嗜血的快意。他走向陶荣，步子像潜行的猎豹一样轻巧。月光撒在他的脸上更显妖冶。

江眠对准陶荣的脑袋就是一腿。陶荣连闷哼都发不出来，痛苦地倒在了地上。江眠兴奋地舔了舔嘴唇，踩住了陶荣的头。

“陶堂主，现在就认输，不然更难……”

江眠话还没说完，脚腕就被陶荣拽住，失去平衡摔倒在地。陶荣翻身而起。剧痛迟缓了他的动作，但却让他脑子更清醒了。

不待江眠爬起身，陶荣一个箭步冲上前，抓起他的脖颈，一路提着江眠就把他按在了墙上，动弹不得。

“咳……咳嗯……”

形势逆转，江眠奋力地扒着禁锢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肺中的氧气马上要耗尽。陶荣也是杀红了眼，死盯着满脸通红的江眠不留生机。

“砰！——”

耳后传来枪响，陶荣肩顿时多出了一个血窟窿，鲜血喷溅而出。他不禁痛呼出声，下意识地松了手。江眠抓住机会，滚烫的铜锅直接就按上了陶荣的腰侧。陶荣吃痛向旁一躲，正着了江眠的算计。江眠抓住他的手臂一个转身就将陶荣压在了墙上。

江眠分神朝后做了个手势，手下们一拥而上，将陶荣禁锢住，再无反击的可能。

手下递上来了从陶荣手中夺出的折扇。江眠顺了顺气，接了过来。他终于让旁边的人点起了灯，对着火光仔细端详。

“陶堂主，一个破坠子，用得着拿命来护吗？”江眠不解，菩萨堂主，未来的龙虎会长，要什么没有？会稀罕这么一块破玉。

陶荣不搭话，只是双眼血红地盯着他。

“还是说……”江眠若有所思，轻笑了一下说道：“是特别的人送的？”

“江眠！”陶荣怒吼一声，剧烈地挣扎起来，压着他四肢的缘觉堂兄弟再次加大力度才得以让他“平静”下来。

江眠似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满脸欣喜地说，“呦！说中了？”

他凑近陶荣的脸，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血腥气，“我最喜欢有故事的东西了。我要把它摔碎，磨成粉，撒进下水道里，和这座城市里所有的污秽混在一起……”

江眠看到陶荣眼里起初满是愤怒的怒火，随后一点点熄灭，变得黯淡无光。他突然心里一滞，这个眼神有些熟悉。

是了，他第一次把匕首插进金少辰的胸膛时，金少辰就是这么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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