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去了。”

江眠莞尔一笑，“你倒是大度。”

江眠对随陶荣一同来的人吩咐道：“给你们主子回个话，人在我这里，保命是没问题。只是没想到皮相长得这般俏……”

江眠别有深意地看了陶荣一眼，说道：“我会特别照顾。”

江眠领着陶荣来到堂后的一个别院，三拐两拐入了偏门便是一个独立的小单间。面积不大，收拾得整整齐齐。

“你以后就住这儿吧。”以往江眠可没这份给人带路的闲心，怀着的心思不言而喻。

陶荣点点头，说：“谢谢。”

“把你都带进贼窝了，还谢我呢？”江眠摆弄着手中的烟杆，一句话说得意味深长。

“还是要谢的。”

江眠靠近，轻轻呼出一口气，正喷在陶荣脸上。飘渺地青烟混着沉香顿时四散开来，充盈了整个房间。陶荣皱了下眉，他是不喜欢烟味的，旱烟也是。

“行吧。以后有我缘觉堂主罩着，在洛杉矶也没什么人敢动你了。您啊，就每日看看书，写写字，好生呆着吧。堂里的纷纷扰扰你也不必管。”

“我可以管吗？”

江眠愣了一下，问道：“什么意思？”

“刚刚一进门，便听到有人议论说堂里缺人。”

江眠在心里暗骂，这帮兔崽子，净他妈瞎多嘴。他板起脸说道：“我们龙虎会，有些干得可是见不得人的勾当。刀尖舔血搏来的生意。你可知道？”

陶荣回的平静：“知道。”

龙虎会自十九世纪末创办，起初只是初到异国谋生的华人自发组织起来保护自己的集会，发展至今已是洛杉矶甚至整个加州最大的地下黑帮组织。龙虎会下设三堂，声闻、缘觉和菩萨。声闻堂做得是明面上的生意，娱乐、金融、工矿、铁路……方方面面无一不涉及；缘觉堂则是欲望的大本营，金钱、毒品、情色、权利……凡是能赚钱的，从来也不顾及。菩萨堂则是培养打手和死士的地方，进了菩萨堂，便是把命也许了出去。

江眠眯起眼，压低嗓音说道：“你应该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个人质而已。”

陶荣低头缓缓打开折扇，摸着一条条的扇骨，漫不经心地说：“但江先生应该也清楚，我的价值，不只是个人质而已。”

江眠心里暗暗掂量着陶荣的话，是啊，这般气度岂是池中之物。他叹了口气，说道：“你倒是奇怪。老老实实在这唐人街中住个一年两年，国内的事情解决了，自然就会放你回去。何必和我们这些亡命之徒搅在一起？”

“我有我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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