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了。”
那人的名字是个不能提的禁忌,埋在某些人生命的某个角落里,只有像河蚌似的抱着它长年累月打磨适应,把锐痛消解成隐痛,才可以自欺欺人着苟活下去。
接电话时的惊喜消失了,柏岩有些发懵,好在古珂惊呼一声卧槽锅炸了啪地挂断电话,只剩柏岩和同僚们大眼瞪小眼。米潇小心翼翼地试探:“哥哥和那个女生很熟吗?”
知道小丫头想歪了,柏岩宽慰道:“十五局的黑客,合作过一个案子而已,她前男友可比她有意思多了。”
……于是米潇想得更歪了。
钢铁直男柏岩要是猜得明白米潇的心思,陈译风都能上树。好在没过多久第二个电话又打了进来。
这次是沈行鹤的老同学路修和,大着舌头叫他去赵老三羊肉串玩大话骰。
“小楚也在,绝逼你的菜,赶紧麻溜点儿滚过来!”
沈行鹤沉默。
他甚至没法像柏岩一样,假惺惺地说什么圣诞快乐你过得好不好。他过得不好,江培风走后尤其不好,不用问都知道。
从古珂朋友圈里旅游健身插花练琴的现充生活,到路修和楚辞叫着嚷着夜夜笙歌,是不是人说谎时自己都感觉不到,像是潜意识里希望它是真的那样,给自己套上一把枷锁,拷上戴上一副镣铐。
时间久了才感受到枷锁和镣铐的重量。
好在他并不需要做出抉择,酒瓶碰倒了,细微绵长的鼾声从电话那头传来,微小气流萦绕,拂过他的耳边,温柔静谧。
沈行鹤应声挂下电话,想着自己需要喝几杯,像这样热闹的圣诞夜,楚辞和路修和,他们又需要喝多少杯呢。
他扭头望向窗外,玻璃映着他清瘦的侧脸,眉心微微皱着,卸下微笑面具的他,看上去有种莫名的颓唐。好在身后欢笑声一阵高过一阵,玻璃杯相碰叮咚作响,那些矫情的莫须有的感慨就随他散了吧。
古人说吹灯窗更明呢,不用吹灯,窗外一川灯火,天空几朵烟火,喧嚣得正热烈。世界繁芜,他不是一个人,不是一个人呢,什么孤强但不孤独,只能当做庸人自扰的借口。
瑜乔说过,沈公子啊你时刻在笑,但给人的感觉冷冰冰的,这样的笑不是真的,所以不做数。他带着这副不做数的笑在人间穿行十年,其中滋味,如人饮水,有几次,因为谁,让笑意深入眼底了?
“哎卧槽这酒上头……”
瑜乔揉着眼睛脚步踉踉跄跄,小姑娘把自己灌醉了,餐厅到客厅间的走廊成了她的舞台,她一路跳着圆圈舞,终点是沈行鹤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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