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弱毒疫苗
字数:4629 时间:2020-01-18 00:51:39
砰地一声,忏悔室的铁门被打开,还捂着脑袋有点发晕的王巍伟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拉起来,跌跌撞撞地跄出门外。眼睛还没来得及适应强光,一把卡利科M960A已经抵进他怀里。
王巍伟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好像看某种危险的幻想生物,反而往后扯着身子跳开一步。“卧槽我认输行不,你们夫妻还想混合双打啊?我倒了什么霉,蛋被踹了一脚,脑袋还豁了个口子…………”但他终于察觉到气氛不对,讪讪地闭了嘴。
“国家特情都这样吗?”凌衍之难得调侃了一句;语气音调里却听不出任何调侃的意味。
樊澍为难地翻了翻眼。“我俩的事以后再算,”他对王巍伟说,“现在,X类紧急情况,你听我指挥。”
王巍伟骂骂咧咧,却好像刚才没打那一架似的,他听得出樊澍话里的态度,“操,还能玩出什么花来?”
“有人恐怕想要当新教皇。”
王巍伟快速地了解了一下前因后果。天顶极高而空旷的教堂内部,过分奢美繁复的廊柱和雕花有利于隐蔽,他们趴伏在阳台后面,看见广场上的一举一动。
“……等等,所以那个孩……那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孩吗?!……我操,我20年没有见过活的姑娘了。”
樊澍无力地扶住额头,“所以才是紧急情况,你听懂没有啊?”
“就凭我们俩?前面的广场上有少说五万人。一会媒体就要疯了,总部不需要我们联络,他们直接看到说不定更快。”
“我们有三个人。”凌衍之说,他看着王巍伟,“我听樊澍说你是通信方面的高手?”
王巍伟却瞪着樊澍:“不你指挥吗,为什么这儿发号施令的是个OMEGA?”
“你们俩都是被我抓住的,我是奴隶主。”凌衍之理直气壮。
樊澍回瞪了他一眼。“没时间争了,要干的事都一样。你先去切断他们的直播信号,做一个假的,然后设屏蔽区,这个你拿手。我看了一下,在四周至少有四座信号台,”樊澍迅速地检查了一下手里这把M40A5的子弹数量,“你们放手做,我来掩护。”
“那我们的奴隶主先生负责什么?”
凌衍之定定地看着广场中央:“我要把那个女孩带走。”
“这任务倒是刺激。”虽然这么回答,但王巍伟倒是没有再提出其他异议。他和樊澍都知道形势严峻,就算他平常再怎么调侃重色轻友之类,也都知道他们来就是做这件事的,无论成败与否,毕竟是职责所在。但是对这个OMEGA他就看不明白了,番薯喜欢这种神经质的啊——
抱怨和吐槽在心里头来了全套,但王巍伟还是立刻行动起来,他轻车熟路地找到侧楼塔台的直播间,甚至友好地敲了敲门;里头有两个卫兵,还有两个负责镜头和网络的工作人员。他们毫无防备地打开门,一边说:“怎么又来了,不是已经调整好了——”
话音未落,王巍伟按住那只持枪的手狠狠往门框上一磕,枪瞬间脱手落地,被他一脚踢开。第二个卫兵扑上来,毫无防备一记重拳自下而上击打在他的下颌,使下颌骨瞬间碎裂,浓腥的鲜血溢满口腔,混着唾液控制不住地从齿缝间溢出。负责转播的人员刚回过头,王巍伟就按着他的头直接砸上桌角,从头到尾不过几秒钟,落单的非专业人员在正规的特情人员眼里战斗力等于没有,甚至连枪都没用就都搞定了。他看着地上已经失去意识的几个人,把他们全拖进了直播室,反锁上了门。
王巍伟这才打开手表的表盘,取出里面的微型干扰仪,心中仍然在抱怨樊澍:要不是他的呼麦没有回音导致自己判断失误、不得不冒险进入广场,也不至于现在落到这步田地。自己在带来装饰在外围的旗幡当中明明预备了高级设备,可现在却要用抢来的枪和手表里藏着的干扰器干大事,而外面还有几万不明所以的群众。
他手底下没有慢下来,脑子却分岔了一条支线,对凌衍之更加好奇。信号对外输出的端口被悄无声息地替换,转接到另一侧的摄像机上,再将摄影机对准了中央的圣水池。好吧,神秘的、令人神魂颠倒的OMEGA,你会变什么戏法呢?最好你能证明,你比站在高台上的那个疯子OMEGA更厉害一点,否则我们今天都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凌衍之走进广场。没有人特别注意他;连虞涟也对他放松警惕。他是OMEGA中的一员,他受够了这世上不公正的对待,他渴望报复,所以没有人认为他会背叛,或者至少虞涟是这么认为的。所有参与这件事的OMEGA身上都闪烁着一种近乎狂热的期盼,那是压抑得过久之后类似于反弹的症状。
孩子们按照先前练习过的定式,在长长的阶梯两端列队,迎接新来的“圣子”。 凌衍之走下台阶,从这个角度看,人们密密麻麻伏低的头颅联袂成一片。虞涟高谈阔论,告知众人“真相”,在他华美的袍服和雕塑般的长相底下,这“真相”更显得催人泪下——明明是OMEGA孕育出了健康的女婴,却被抢夺、打压、污名化。因为舍不得‘天使’带来的高额利润,教会选择厚颜无耻地对全人类隐瞒真相……
他说得情真意切,就好像那是真的——那的确是真的,拆开看每个单词都是对的:OMEGA是对的,孕育是对的,健康是对的,女婴也是对的。抢夺是对的,打压是对的,污名化是对的,隐瞒真相也是对的。可是组合在一起,省略掉最为关键的关键,就变成了一个完全的谎言。
凌衍之仰头去看,这个角度只能看见虞涟的下颌。从内陆伪装假死后逃亡至此的男人这时候高高地抬着脸,厚重的袍子仿佛盔甲,张开双臂撑住雪白雕花栏杆的身躯显得脆弱又不可一世。
但他其实是个胆小鬼,就像我一样,所以没什么可怕的。
做出这样的决定时,凌衍之觉得自己很平静。他对着耳麦轻声道:“就是现在。”
突然,直播屏幕里响起刺耳的嘀声;紧接着,话筒里传出奇怪的声响掩盖了布道者的话音,倒是听起来像是某种咒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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