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感情最开始的时候。

三十三 出走

　　“不是说要八点之后才能回来吗，我都打算好要给你做夜宵了。”慕沉在沙发坐下。

　　“想给你个惊喜，所以故意骗你的啊。”裴子凌似乎心情很好，从冰箱拿了两听啤酒走过来。

　　慕沉“切”了一声：“今天又不是什么大日子。”

　　裴子凌自顾自打开一罐，喝了一口，不紧不慢道：“今天，是我和慕沉的恋爱纪念日。”

　　“是么。”他这么一说，慕沉自己才想起来。当时还在上学，所以其实也没什么仪式。他还记得是个周五，结束了一天的专业课之后，慕沉累的不行，只想回宿舍睡一觉，结果这货死活要拉着他出去吃饭。

　　那时候两个人关系虽然没确定，却也已经是彼此心知肚明地暧昧着。慕沉一脸生无可恋地跟着他进了某家餐厅，整个人显得特别无精打采。裴子凌在他对面坐着，很直白地开口：“慕沉，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什么？”慕沉压根没反应过来，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咱俩搭伙过日子吧，我肯定好好宠着你，不惹你生气。”裴子凌认真盯着他眼睛。

　　慕沉缄默了一会，不觉捂了下脸：“……你这话说得好像我很难伺候一样。”

　　“难伺候也没有关系，这样就没有人跟我抢了。”裴子凌如是说着。

　　慕沉抿一抿嘴：“你认真的？”

　　他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看你按兵不动了这么些天，我还以为这句话要等到我来说了。”慕沉笑了笑，“希望每年今天，我们都能在一起过纪念日。”

　　那时候……慕沉突然觉得有点难过，他知道自己其实应该高兴才对，可是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他到底是慕沉还是陶冉？

　　喝了一口酒，慕沉才略微缓和下来：“还以为你不会记得这些。”

　　“关于他的事情，我都记得。”裴子凌耿直道。

　　慕沉没有理会他，只是自顾自喝着酒，一直到脸上浮起一阵一阵的热意，他才后知后觉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侧脸。

　　“我很像他吗。”慕沉含混道。

　　裴子凌抓住他的手腕，声音带着几分轻柔：“你喝醉了。”

　　慕沉摇头：“我没有，你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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