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真是让人惆怅。

怀孕了？

荀子练最近总是觉得身体困倦，眼皮也沉重，不知不觉竟然坐在惊斜花树下睡着了，是断将将他抱进屋里。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天上星星正是最多而密的时候。

荀子练转头看见断将，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旁边。

“最近我好像天天都好困。”荀子练睁着惺忪的眼睛。说完又想起来现在正是与他不合的时候，便撇过头不理他。

断将见他这模样，心中实在有些乐趣，俯身亲了亲他的脸颊。

荀子练把被子拉起来盖着脸，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

断将轻轻扯掉被子，坚持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并且在他嘴唇上也留了一个吻，用侧脸摩挲他的脸颊：“还在为那晚上的事生我气……”

“我生气的不是那件事。”荀子练是真的不生气，他生气是另有原因。

“那是为什么？”

荀子练说不出口，他只能微微抬起头亲了亲断将的额头：“你明白吗？”

“……”仙子不明白，他的吐息微微冰凉却感觉温柔：“生气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荀子练眨了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你困倦是因为怀了孩子，之前还不能确定。”

荀子练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口气好像一点也不惊讶，而他的脑袋轰隆隆一片，完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表达自己的震惊：“你说我肚子里有孩子？仙子，你把我睡了那么多次，难道不知道我是男人吗！？”

“宝贝，我是妖怪，而且你体内有我的妖元。”之前因为荀子练心智混乱，断将把自己的一半妖元送予他体内，这也是荀子练会怀孕的原因。

“你一定在开玩笑对吗？”荀子练依然不肯相信。

“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将他拿掉。”

直到很多年后，断将仍记得荀子练听见这句话时，神色的恐慌，他的眼中充满无措和茫然，让断将对自己深感厌恶，他第一次因为自己妖怪的身份，而感到厌恶。

荀子练说：“拿掉？怎么拿掉？”

断将握住他的手：“我是妖怪，我的孩子也要依附妖气而活，现在他还未成型，只要我将你体内的妖元取出来，他自然就不会有机会存活，慢慢就会消失。”

荀子练越听眼睛越红：“可他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

断将抱着他：“如果他让你痛苦，不如不要。”

“怎么会痛苦，我很喜欢孩子，而且这是你的孩子，他以后一定很优秀。”荀子练接受了这个现实之后，反而渐渐生出喜悦。

断将定定的看着他，确定他眼中并没有一丝勉强和痛苦，才知道这个傻瓜有多喜欢自己，否则他不会有那样完全信任的眼睛和烂漫的笑容。

“我喜欢仙子，而且这不只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

断将伸颈去吻他。

荀子练突然惊道：“你说我们的孩子会不会变成狼人，就像电影里那样，月圆之夜变身！”

“……不会的。”断将按住他肩膀，继续未开始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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