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魁什眼底的失望他无法忽视，他很紧张，每次看到魁什失望的眼神他总觉得身体里某个空空荡荡的地方隐隐约约的痛。可他摸上去，没有任何感觉。

“魁什对不起……”

“没关系，没关系，我们有时间可以慢慢来。一年不够那就两年，两年不够那就三年，我们的生命无尽，我不会放弃的。”

然后，一年、两年、三年……

小桃几乎灰心了，也许他就是一个长不出心的桃妖，他劝魁什，“你去找一个新的桃妖吧，我大概永远都长不出心了。我这么这么喜欢你，可是这里像是坏掉了，它没有感觉！”

他按着自己心口的位置，哭了起来。

魁什扔掉手里的剑，走过来像三年前他第一次化形那天一样，再次堵住他的嘴巴，“不要说了，是我的错……”

那天开始，魁什变了。

他再也没有问过诸如“你喜不喜欢我？”这类的话，连玉珏这个名字都极少出现。

他的一切开始走向正轨，他再次承担起卸下了三年的担子。他没日没夜的处理正事，也会挤出时间陪小桃一起做他喜欢的事。比如，在小桃出生的地方——那个断崖看日出。

那天，小桃穿着魁什给他新买的衣服，一件粉色的袍子，和他的头发几乎是一个颜色。他靠在魁什怀里昏昏欲睡，等待破晓。

魁什犹如老僧入定，盘腿坐在石头上。小桃像个没骨头的，在他怀里扭来扭去，他自岿然不动。

破晓前的黑暗往往最是难熬，小桃知道再过一刻钟太阳就会从对面升起来。可是他有些坐不住了，明明已经等了一个晚上，却在快要等到的时候坐立不安。

魁什倒是十分淡定，他在黑暗中依然看的十分清楚。他把小桃往腿上搂，让他坐直和自己一般高。

“无聊吗？”他问。

小桃晃晃脚，懊恼的说，“我以前是个树的时候耐性明明很好的……”一直站在一个地方，看几千次日出，等几万次天亮都不会觉得时间漫长。

魁什笑起来，幅度很小的笑，只是弯了弯眼睛，“小桃现在是人了，人的耐性都很差，我也一样。”

“这样啊……”

“还有一会儿就日出了，我们来做一点不无聊的事。”他说着，捧起小桃的脸亲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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