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暮摇头,只说,“我要去找子拓。”
瑞珠还没问清楚,紫暮就推开她跑了出去,紧接着屋里那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就跑了出来。她看见瑞珠就直接跪了下来,瑞珠一巴掌甩过去,语气森冷,“你对他做了什么?!”
招娣捂着脸委屈的说,“奴家什么都没做,真的……”
紫暮踏着月色,一口气跑到子拓平时的院子,又急又气的推开房间的门。
“子拓!”他冲进内室,一把拉开屏风,接着就愣在那里。
子拓正在洗澡,他显然是听到了动静,所以站了起来。他的头发都湿透了,一小股一小股透明的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划过他的漂亮的脖颈、锁骨、胸膛,然后一路往下。浴桶只有他的半身高,他站在水里竟有些不知所措,手中还抓着洗澡用的巾子。
“你、你怎么过来了?”他不是应该在甘亭苑吗?
紫暮想起刚才的事,脸色变得十分之差,他愤愤的说,“我一点也不喜欢那个礼物!”
不喜欢?子拓愣了一下,安慰道,“没关系,礼物还有很多,你可以随便挑。”
紫暮走近几步,站在浴桶外,看着他认真的说,“我不要礼物了,什么礼物都不要,我只要你。”说着他就顺手扑到子拓怀里,子拓今年十八岁了,比他高大半个头。他抱住他的腰,头正好搁在他的肩上。
“你今天想把我丢给我别人是不是?”紫暮抱着他喃喃道,“我想去找你,可是那个奴家说你让她服侍我,非拉着我,但我一点都不喜欢她。”
“为什么?因为我很讨厌吗?”
子拓听着紫暮支离破碎的话,心一点一点的揪痛。他回抱他,温声软语,“当然不是,我只是不想紫暮每天那么难受。相信我,我从来没想过把你丢给别人。”
“我不难受了,我以后每天都不难受。”紫暮从他怀里钻出来,信誓旦旦的说。
当晚,瑞珠担心的寻过来。她把招娣说的事完整的复述给子拓,子拓整个人都笼着一层冰霜,“把那几个女人都打发了吧,别再让她们出现在紫暮面前。”
回到内室,紫暮已经乖乖的躺在他自己的被窝里了。子拓看他闭着眼睛,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放下纱帐,睡到他自己的床铺里。外间的灯影很淡,朦朦胧胧的一小片橙色的光线照进来。
子拓有些失眠,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他还是一丝睡意也无。紫暮真的如他所说一样,不仅没说难受,还十分乖巧的睡在一边。再也不跟往常一样拱阿拱的,然后拱到他的被子里把他缠住。
他转过身面对着他,他今天真的好乖。
子拓的母亲生下他就去世了,瑞珠是他奶嬷嬷家的女儿,从小跟他一起长大,所以他把她当妹妹。但是瑞珠跟他说到底还是主仆关系,就算他对她再好,也无法越过这一层。
紫暮就不一样,他是一张白纸,他的颜色都是他一笔一划添上去的。紫暮没有辜负他的期待,一点点长成他所希望的样子。初心不改,干净赤诚。他把他当弟弟,视若珍宝。
然后紫暮开始塑造自身的色彩,那些色彩太过迷人。等他发现,他已经俨然变成了一个再也不由他掌控的美好的个体,他为他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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