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真相的那一刻起,莫晏茹就疯了,滔天的恨意将她埋没,所有的仇怨都被发泄到尚且年幼的柳岑徽身上。
柳家自知理亏,放任儿媳折磨小孙子,一来就是十几年,只求莫晏茹不要将柳家的车祸一案捅出去。
这么多年来,柳岑徽早就习惯了,每到这一天,他都免不了见母亲,接受对方的恶意,忍受对方的殴打谩骂,乃至一场故意的大火,留给他一双残腿一脸伤疤。
至于原因?
莫晏茹说了:“我给了你生命,你就活该受着。”
今天也不例外,柳岑徽孤零零的回去,孤零零的回来,顺便带了满身的淤青抓痕,还有失去控制的负面情绪。
他知道自己有病,换作任何一个人,在母亲十几年的虐待下,也不可能正常。
可他不愿意去治,也没有要治的理由。
柳家的阴私,成了禁锢他的囚牢,抛不开,逃不掉,深深沦陷。
自从回来后,柳岑徽一直避着傅宁,一是不愿意暴露身上的伤,二也是怕情绪失控,伤害到旁人。
谁想入夜的噩梦,终究还是把他拉入深渊。
柳岑徽用最后的一点理智,控制着自己离开卧室,躲到客厅来压制暴虐的情绪,唯独千算万算,没想到傅宁会起夜找出来。
从那场意外的大火后,这幢别墅就有了规矩:每年的这一天,不管夜晚听见任何动静,都不许出来。
可是前两年,一个佣人起夜,不巧正好撞见犯病的柳岑徽,又被柳岑徽追着扔了一路的花瓶杂物。
身心皆受创的佣人从柳家辞职,可柳家新任家主是个疯子的传言,自此不胫而走。
几年后,旧景重现,竟然让傅宁撞见了。
藏在内心深处的第二个暴戾人格,就此暴露在傅宁面前……
傅宁小心翼翼地凑近,迟疑半晌,终于还是问了一声:“灰灰你怎么了?”
“是你啊……”柳岑徽使劲眯着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将人辨认出来。
敏感的感知让傅宁心颤,他看着面前熟悉的男人,却怎么都不敢靠近。
柳岑徽面上的面具已经摘下去了,恐怖的伤疤在灯光的反射下愈显狰狞,连他那双幽深的眸子,也在源源不断散发着恶意。
“灰灰你怎么了……”傅宁怕的不行,眼看柳岑徽滑动轮椅向他靠近,他下意识地后退。
傅宁的声音里带着颤音:“你别吓我……灰灰?”
“灰什么灰?”柳岑徽冷笑,猛地出手,一把拉住傅宁的胳膊,然后不由分说地把人拽过来,“我记得你,我娶的傻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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