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钟左右,柳岑徽重新回来。
当他转动轮椅进来,第一眼就看见傅宁跪坐在沙发旁边,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颈,低头摆弄着什么。
傅宁太过专注,都没有发现柳岑徽的到来。
“你在干什么?又闯祸了吗?”柳岑徽靠近,张口就来了这么一句。
眼看着傅宁转过身体,柳岑徽也看见了傅宁在做什么,只见傅宁身前摆着许多木质的积木,错落有致的摆放看上去还不错。
只是柳岑徽对这分毫不感兴趣,只看了一眼就移开目光,顺便警告一句:“再闹腾我就收拾你。”
就傅宁那脑袋,前一刻还埋怨柳岑徽不讲信用,后一刻就成了责怪自己闯祸。
同样的,他也能先是反省自己有什么不对,转而就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
如今柳岑徽对他这样严肃的说话,傅宁先是一愣,身体被吓得颤了颤,可是等他瞳孔逐渐聚焦,一股莫名的怒火涌上了他的心头——
“我是你的丈夫,你不能这样跟我讲话。”他扭头一本正经地对柳岑徽说道。
柳岑徽将这句话无视:“吃饭了吗?没有吃就一起来,别折腾了。”
一边说着,他控制着轮椅停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傅宁,心里却想着:为了弥补他上午的迁怒,他要对傅宁好一点才是,就比如,从等着他的傻丈夫一起吃饭开始。
然而柳岑徽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现在的姿态,可没有半分求和的意味。
至少对于傅宁来讲,单看柳岑徽的姿态,他能想到的,只有他那从来不听解释,就一味将所有错事都安到他身上的父亲。
一样的高高在上,一样的目中无人固执己见。
讨厌得紧!
面对那些,傅宁只觉得眼前一黑,之后的举动完全超脱了他的控制——
“坏蛋!咬死你!”傅宁嚎了一声,倾身朝着柳岑徽扑去,然后竟是不等柳岑徽反应,嗷呜一口咬住了对方的侧颈。
“呜呜嗷!”傅宁不管不顾地叼着柳岑徽的颈肉,一口小白牙紧紧地闭合着,咬得人生疼。
柳岑徽当即“嘶”得一声,下意识地将要将傅宁从他身上推下去,可手臂挥到中途,他不知想起什么,生生停住了动作,只紧锁眉头,放任脖颈间的刺痛不断蔓延。
咬人的明明是傅宁,柳岑徽还没说什么,便蓦然感受到豆大的泪珠顺着他的脖颈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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