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点着空调,顾喻坐在阳台前的躺椅上, 长腿搭在地上,轻轻晃着, 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漫画。
任北靠在床头,一年多过去,脑袋上依旧是那头短寸,鼻梁上却多了副顾喻同款近视眼镜,和翻漫画的顾喻比, 他倒是拿着个本儿在认真地写写画画,仔细一看却在画躺在椅子上的顾喻。
铅笔线条柔和, 男生闭着眼睛, 发丝柔软地搭在躺椅上, 唇角带着一抹不明显的弧度,一只毛茸茸的大金毛因为天气太热, 趴在他脚边吐着舌头……
然后男生睁开眼睛,说话了。
顾喻直直地看向任北, 一条胳膊垫在脑后,因为躺着,眼尾微微挑起, 瞳孔漆黑暗藏温柔,缱绻又迷人,声音比之一年前更富有磁性,任北每次听都耳朵痒痒。
只听他缓缓开口,语气温柔得要滴出水来:“真的不能做?”
“咔嚓”一声,铅笔断了。
任北看着横跨整张纸的划痕,咽了咽口水,声儿都颤悠:“……不,不能,我们要考试。”
顾喻特别遗憾地叹了口气,翻身面对着任北,不屈不挠地打商量:“真的么?我们不是后天考试么?宝贝儿你身体不舒服?”
“啊?”任北抬头,脸皮一年了也不见长进,耳尖羞得通红,但还是实话实说,抓了抓后脑勺,不看顾喻的眼睛,眼神乱飘,“没不舒服,就是,有点热。”
“哦~”顾喻拉长音,煞有其事地点头,胳膊撑在身后坐了起来,看着任北发红的耳朵,心里好笑,过去多久都这么可爱。
转眼又笑得人畜无害,一本正经地扯淡:“是挺热的,我头有点晕。”
他皮肤白,温度一高,脸上有一点儿红就特别明显,特别是他还故意说得邪乎,任北像过去无数次那样,信了。直接从床上蹦了下来,赤脚踩在地上,“Duang”地一声,顾喻心脏差点让他吓停了。
“小心点,说多少次了不能这么跳。”
任北嗯啊答应着,几步跑到顾喻身边,左摸摸右看看,眉毛皱着,嘴唇抿紧,眼底全是担心,微微出汗的手心放到顾喻额头上,试图感受温度,嘴里絮絮叨叨:“是不是中暑了?哥我们去医院看看吧,这得挂水,吃药不好使。那次二严都抽过去了,这个病吓人……”
“他抽过去了?”顾喻挑眉,重点跑偏地问了一句,语气里明显的幸灾乐祸。
任北一点没听出来,摸完额头又摸脖子,越摸越觉得温度烫手。
马上高考了,他自己不紧张,反正实力放在这了,他就是祖坟冒青烟也不能冲击大重点的。他就怕顾喻出情况,从一个多月前就开始高度替顾喻紧张,一日三餐恨不得全都亲力亲为,把饭一口一口喂到顾喻嘴里才放心。
现在顾喻忽然说难受,他简直要紧张疯了。
“不能等了,马上去医院吧哥!”任北紧紧拽着顾喻的胳膊,全身肌肉都绷紧了,下一秒就能抱起人百米冲刺进医院的架势。
“哎,没有那么严重,不用去医院,”任北敏感的举动,顾喻看乐了,心里柔软甜蜜,但那身火也彻底被任北左摸右碰地勾了起来。
他不再废话,拽着任北往浴室走,边走边说:“冲个凉水澡就行了,热的我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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