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凤仪宫。
燕澈在没有太监的通传下来到宫门前,这里曾经可是花团锦簇,人声不断的地方,如今遍地尽是落叶,花草因为无人打理而凋零,甚至连一个通传的太监都没有。
如今荣盛至极的凤仪宫,现在却是让人避之不及。
殿门紧闭,贵生公公在得到燕澈的示意下,上前打开那扇关了许久的门,殿门打开,里面潮湿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死气沉沉。
燕澈撩起袍子走入,只见一女人独坐在铜镜前,手中拿着眉黛在描绘妆容,已经无法掩饰的老态,让女人心情很是不好,燕澈也不打扰她,就站在原地看着她静静的画完黛眉,覆上胭脂水粉,最后戴上了先帝赠予她的那只白玉无瑕的玉簪。
容少情整理了一番衣饰,起身道:“是澈儿来了吗?”
“是的母后,儿臣今日得空,便来探望。”燕澈冷笑一声,看向那一动未动的饭菜,说道:“儿臣近日里实在是公务繁忙,脱不开身,也不知母后有没有吃好休息好。”
“陛下还真是有心了。”
容少情拖着华贵的衣摆一步步走向燕澈,数日未见阳光,门口透过的光忍不住让她眼睛刺痛,“哀家近日吃得好,睡得也好,陛下不必担忧。”
燕澈道:“那为何母后今日的饭菜却是一口也没动,莫非是不合母后胃口?还是……母后不习惯一个人吃饭,需要儿臣陪您吃饭啊?”
“哀家没有胃口!”
“哦?母后是没胃口,还是不想与朕一起吃饭?”
“那母后若是没胃口,朕还是走的好,省的母后看到朕饭都吃不下,心中忧思啊!”燕澈燕澈话说完便走向门外。
“站住!”容少情立刻追了上去。
“燕澈!”
“怎么?母后叫住儿臣可是还有话要说?”
容少情依旧如往日一般目光凶狠,质问道:“你知道我想知道什么!他不仅是摄政王,更是你的舅舅!”
燕澈道:“太后是不是少说了一样?他也是您的亲弟弟啊,我与容争,可是没半点血亲,到是你们更加血浓于水。”
容少情上前一把扯住他的衣袖,说道:“可他毕竟也养了你十多年,护了你十多年!他教你读书写字,为君之道,教你骑马射箭!”
“……你!你难道真的要杀了容争!”
“你若是要恨,便恨我一人,是我待你不好,本宫看见你就想起先帝!我折磨你,打骂你,都是我一人所为,你大可以将所有的怨恨都还在我头上。”
燕澈拉开她的手,抽出袖子,用冰冷至极的话语回她:“还你的,自然是要还,不过怎么说,你也是贵为太后的身份,容争就不一样了。”
“你要做什么!”容少情惊道:“你不可以杀他!燕澈,你不能杀他。”
容少情颤抖着恳求,放下曾经那高高在上的姿态,恳求道:“算我求你……陛下你就留容争一命,哪怕让他做个最普通不过的人,只要他活着便好,陛下,求你不要杀容争……”
“那岂不是太便宜他?”燕澈回想自己曾被容争强拉着上了龙床,想起自己曾一遍遍在容争身前求饶,他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将容争千刀万剐了。
“你若执意要杀容争,不如先杀了我!”
“母后,你一个女人,怎么嘴里竟是竟是打打杀杀,若是您知道容争对我的所作所为,怕是……”
“容争……他对你做过什么?”
燕澈冷笑,概不回她,因为他此刻还不想就这么气死这个恶毒的老女人,便让她就这么苟且的活着,在这深宫中孤独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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