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林在克里斯汀面前流尽最后一点温热的血。

“我会向神灵忏悔我的罪孽。”

顾昱眼眸中温情不再。

“但你们必须去死。”

他身后就是监控，然而他已无所畏惧，他本来就不想要这条命，他现在只想去找克里斯汀的孩子。

这是秦偃家的地下室，他绕过一堆杂物后走出地下室，嘈杂的声音将他的注意力尽数吸引过去，他侧过身躲在墙后小心翼翼的向外看去。

许多衣着普通的人围在栅栏外林所有的警卫都守在花园中。

顾昱不知发生了什么，他侧身闪如草丛，秦偃的花园许久没有打理，他在其中如蛇匍匐，竟无人看出。

他步入正厅却发觉其中空无一人。

他径直走向秦偃的书房，书房里透着死寂的味道，书房里没有书，却有一个保险柜，顾昱感到奇怪，书籍应该是秦偃转移走了，可按照林的说法，秦偃应该是匆匆忙忙走的，怎么可能收拾的这么干净?

他四处翻找，在打开书柜下层时突然在缝隙中看到一双黑黝黝的眼，像夹缝中的恶魔。

顾昱一时心惊，心跳如擂鼓，他忙躲开，他身上只有一把枪，他闪开后一脚踹开柜门，迅速指向柜里，然而对方毫无反应，顾昱的枪口始终对准对方，他凑近了看，对方猛然睁眼，只是眼中的惊恐却在不断的放大，像是有鬼魅一般，顾昱发觉这个人如收惊的兔子一般，他打开另一半柜门，灯光照入这个柜中，这时他才发觉这分明是个熟人。

“郁森！”

这是他曾经的手下！

可是对方还是惊恐的看着顾昱，他嘴角血迹蜿蜒而下，顾昱捏着他的下巴，郁森微微张嘴，一股腐烂的恶臭席卷而来。

顾昱眉头紧缩，他看的清楚，眼前这个人没有舌头。

“怎么回事！”

明知他不会说话顾昱还是不由的发问，在得不到答案后又懊恼的一拍身子，他收好枪扶着郁森出来，对方嘴唇干裂，应该是许久没有喝水，他的身子冰凉有些僵硬，在顾昱将他扶出来后他还是保持着原先蜷缩的模样。

“郁森。”

顾昱心跳的很快，他脑子里乱哄哄的，心中憋闷的厉害，郁森算是除十三外他最好的友人，可现在却成了这个样子。

“郁森。”

他轻轻的叫了几声，郁森看不清楚，也说不出话，他孱弱的像久葬的尸体。

顾昱一时无可奈何，他像落败似的，锤头，往日时光在脑子里重现，他一时间有些恍惚，一个日渐陌生的名字在他记忆里浮现。

“十八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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