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秦朔的白月光回来了
盛暑天里,整个京城的上空却蒙上了一层阴翳。
灼热的日头也晒不化人人心惶惶。
因着睿亲王谋反一事,秦朔下令严查,务必要将余孽一网打尽,斩草除根。接下来的数月里,抄家,流放,斩首的人不计其数。
这一日午后才将下过雨,傍晚时分又起了风,凉凉的很是惬意。
瞧着外头的晚霞甚是好看,苏珏便带着隐修去御花园里闲逛。数月前宫门兵变之后,隐修便回到了重华宫继续待在苏珏身边伺候。
只是苏珏总觉得以前的隐修似乎是死了,现在在他的身边的不过是个冰冷的木偶,隐修从前是爱说话的,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或是哪里听来的笑话总爱讲给他听。
但是现在他大部分时间是不说话的,即使说话也很简短,他的脸上戴着银色的面具。
苏珏劝过他数次,说不在意他面上的那道伤疤,可隐修却坚持,后来苏珏见劝不动,便也放弃了。
都说有其主便有其仆。
苏珏大约是相信的。
隐修的性子纯净,一腔真诚,一捧真心,到头来却成了别人算计的手段,说到底心还是恨的,可是光光只有恨吗?
苏珏曾悄悄问过进宝那一夜的情景,才知道睿亲王是死在隐修怀里的。
大约那个时候多少还是有些心痛的吧。
他们主仆二人还真是像啊,一心都只在初初动心的那个男子身上。隐修之于秦睿,他之于秦朔。
御花园里的花儿依旧开的盛,黄的,粉的,红的,一簇簇的开的鲜艳极了,蜻蜓飞的**Y/Q/Z/W/5/C/O/M**很低,或是停在花朵上,或是盘旋飞在半空。
“主子,奴才真替您高兴,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隐修难得开口说话。
苏珏浅笑着,这一个月来,秦朔忙于朝政,鲜少来重华宫,即使来也只是略坐坐便走了。
即使那日在揽月台他放下心防,让他看到了一个帝王脆弱的一面,即使那一日他们曾那么激烈而热情的交缠在一起。
但苏珏总觉得还是缺些什么,若真要问缺什么?一时却又道不清说不明。
主仆二人细细的说着家常,在天边最后一抹亮色退去的时候,似乎有若有若无的哭声和责骂声传来。
苏珏寻着声音找过去的时候,发现永巷里一个瘦弱的小太监将另外一个小太监护在身下,独自一人抗下所有的打骂。
他哭着喊道:“师傅,你别打他了,都是我的错,我以后一定好好教他,再也不敢犯错了。”
教训他们的是个年纪略长的太监,许是在宫里久了,将拂尘绕成了绳,狠狠的抽在那小太监的背上,“叫你们不长记性,在宫里头伺候也能这般不小心吗?如今只是伺候些花花草草,若是哪一日伺候了主子,出了差错了,可就不是打几下这么简单的了。”
永巷里的灯次第亮起,苏珏眉头微微皱起,按理说内务府的人管教奴才也该私底下管教,犯不着在永巷里吧,他疑窦才起,便看到了另一头的那一抹明黄。
秦朔负手立在暗影里,昏黄的灯照的他的面目有些哀伤,凤眸里隐隐有着追思,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人或是什么事?
苏珏心中一痛,正欲上前去,却被身后的人喊住了。
“苏妃,且慢!”
毓敏扶着太后从远处缓缓走来,她的身边还跟着个脸生的小太监,虽长的清秀,但眉眼间难掩风尘之色,一双美目四下不停的张望着。
自打揽月台之后,太后便一直称病躲在慈宁宫里,怎的今晚却出来了?
苏珏行礼道:“难得今儿天气凉爽些,连太后也出来散步了。”
“是啊,整日里闷在小小的慈宁宫里,连身都挪不开。哀家这把老骨头若是再不出来走走的话,只怕要生锈了。”太后依旧是素日里慈善端庄的模样。
呵!
果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若是连慈宁宫都挪不开身,那干脆去住西北的大草原,那儿够宽敞。
太后边上的小太监,斜睨了一眼苏珏,“原来这位便是宫里的苏妃啊,长的果然颇有几分姿色。”
就算在外头随意对着个陌生人评头论足那也是不礼貌的,更何况这是在宫里,他还是皇上亲封的妃子呢,苏珏冷哼一声道:“哪里来的不懂规矩的奴才,也配在太后跟前伺候。”
太后脸色微变,沉声道:“这是哀家在楚国的远亲,名唤瑞禾。听说哀家思念家乡,特特的跑来给哀家解闷,前些日子才到了京城。他自小没规矩惯了的,又初来乍到的,苏妃不会连这点度量都没有吧。”
苏珏正欲还嘴,却**Y/Q/Z/W/5/C/O/M**听到身后传来秦朔低沉的嗓音。
“你也叫瑞禾?”
瑞禾上前,恭敬的行礼道:“奴才瑞禾给主子请安!”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