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浑身一颤,道:“将军你守卫边关多年,骁勇善战不说,手下还有这么多能将,怎会如此气馁呢?”
易慎戈脚步不停:“管家,有时候杀死一个人不非得毁灭他的肉体,只要攻其软肋毁其所爱,那个人便会从心到灵魂,完全死去。”
管家愣怔住。
易慎戈的软肋和所爱,管家脑子里第一想到的自然是苏暨,可有将军的庇护,谁又能奈他何?
还没等他想清楚,易慎戈人已经出了后院,并朗声喊了一句:“备车,进宫!”
一阵狂风卷过,大开的书房门哐当一声关上,管家抬头,看着头顶聚集的片片乌云,呐呐道:“这是要来雨了……”
马车刚到门口,刑部尚书便扑了过来,不断磕头哀求道:“将军!求您了!边关不能没有您啊!”
易慎戈闭眼:“别管,走!”
仆人们将刑部尚书扶开,车夫一挥鞭子,马匹撒蹄而去,留下围观人群的窃窃私语。
皇宫,御书房。
易慎洲看完手上墨迹尚新的奏折,心里满是为难,但看着下座中易慎戈愁容满面的脸,他又说不出什么重话来。
在西南两国交战最激烈之时请求调往江南,对李宿的挑衅也不做回应,先不说边关的将士们知道了会怎样,就单是朝中的官员和长安的百姓就绝不会善罢甘休。
易慎戈捏着奏折的边角,皱眉问:“为了什么可以告诉我吗?我不相信害怕会是你拒绝去边关的理由。”
“确实是因为害怕。”易慎戈低眉道,“除了西幽和南鉴的边境,你要派我去哪里都行,唯独那里不可以。”
易慎洲道:“你在那里待了十年,还有什么会是你恐惧的?”
“我害怕失去。”易慎戈抬头看着易慎洲,继续说,“如果去了那里,我就是在顺着它的安排走,那么离失去也就不远了。”
易慎洲问:“你会失去什么?”
易慎戈道:“挚爱之人。”
“秋公子就好好地呆在长安,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我也会派人保护他,不可能会出事的。”易慎洲以为易慎戈的意思是如果他走了,恐会有人对苏暨不利,但那怎么可能呢,单就易夫人这个名头就能吓退多少人,他又怎么可能会**Y_Q_Z_W_5_C_O_M**发生意外。
易慎戈摇头,他自然懂易慎洲在猜测什么:“陛下,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
易慎戈站起身来,外面已经开始飘雨,窸窸窣窣地,像是窥探者的窃窃私语。
他说:“陛下,你相信命运吗?”
“命运?”易慎洲话音刚落,天空便落下一道惊雷,狂擦几声落向大地,蔑视着世间万物。
易慎戈仰头,眼中仿佛燃着一团火,“都道自有天意在,但我总望着人定胜天,明明知道结局是悲哀的但却无法去改变,那该令人绝望透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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