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垒此时便停在三生石前，之前他多次前来却从未认真看一眼三生石。这一看三生石头重脚轻，直立不倒，长相奇幻，石上生出两条神纹，将石隔成三段，分别写着前世、今生、后世。

“是你。”

姚石认识他，见过几次，但只打过一次招呼。

郁垒颔首：“我来这里看看。”

“来这里的人有很多。”姚石说话很难，似乎在措词如何说好一件事：“投胎的魂魄也会来这里刻下誓言，三生石，也叫姻缘石。”

郁垒睡了数千年，自然不知道这三生石来历和叫法：“我是第一次知道这也叫姻缘石。”

“女娲……在补天之后，用泥造……人，每造一人，就……取一粒沙……作计，久而……久之，成了硕石，女娲将其……立于西天灵河畔。此石因其始于……天地初开，受日月精华，灵性渐通。”他缓慢带着停顿说着，神奇迷离：“不知过……了几载春秋，三生石吸……收了日月精华以后……有成魔之势，吞噬天、地、人三界之意。女娲大惊……失色，施魄灵符，将……三生石封住，她想自造人后，独缺……姻缘轮回神位，便封它为……三生石，赐它……法力三生诀，将其三段……命名为前世、今生、来世，并……在其身添上……一笔姻缘线，从……今生一直延续……到来世。为了更好……的约束其魔性，女娲思虑再三，最终……将其放于此地，掌管三世姻……缘轮回。”

姚石说的断断续续，但好歹意思清晰，郁垒忍不住问：“那你为何守着三生石？”

姚石看了他一眼，目光移到忘川河上，他似乎也在回忆，半晌才说：“我……不记得了……”

或许他是记得却不想说，郁垒也不逼他，目光又移到三生石上，问道：“神荼在这里刻了什么？”

郁垒把手放在三生石上，查探神荼刻下的誓言。

不过半晌，他又放下手，对姚石道：“我先走了。”

姚石似乎还沉浸在他的回忆中，对郁垒的话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或许有不想说的故事，可能未必属于他，却是让他亲眼见证过。

郁垒返回度朔山，神荼已经将殇央与夏绵安置好，正在寻找他。

郁垒站在竹屋前看着溪水从屋前流过，神荼走到他身后的时候他也察觉到，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神色淡淡的又转过去看溪里的鱼儿。

忽然他说道：“对了，这里有殇央与夏绵，你可会留下？”

神荼不知他想说什么，闻言道：“不会。”

“那也好，我那里大师兄离开了，二师兄又不在，师父不常回去，你……若一个人就到我那里去住，也算是帮帮我照料接引客栈。”

郁垒语气很平淡，就像在与他说今日风和日丽，天气不错。但神荼不自禁露出疑惑，郁垒平时可不会如此。

郁垒见他迟疑不定，皱眉道：“怎么？你不愿意。”

“不，我只是有些惊讶。”

“嗯，你也令我惊讶。”郁垒颔首说道：“走吧，回家去。”

神荼不知自己什么地方有令他惊讶的，但郁垒不说他即便打破沙锅问到底他也不会告诉他，便不再强迫自己去探究，至少如今郁垒是接受他了。

数千年前神荼与殇央一战后又强行封印他，法力耗尽，肉身被鬼魅啃噬，他只能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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