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爱他，毕竟也是希望得到回应，可他更知道李如璧只会回来喝他的血，吸他的精元。

他于李如璧不过是随时可以丢弃的食物，而李如璧于他却是毒|品，上瘾到难以戒掉，每次想起痛到骨髓。

一缕白烟从画中飘出在后座缓缓幻成一个人形，正是李如璧。

他并没有看顾宁，也没有回答他的话，目光移到车外，看着慢慢走过来的郁垒，直至他停在车前。

顾宁也看到他，一惊之下便要踩油门逃离，但不知为何车子一直不能发动。

“出来吧。”郁垒看着车里一人一鬼。

自顾宁出现他就察觉本来他身上消失的阴气又出现，额头上带有血光，他就怀疑是不是顾宁找到了李如璧。

刚才顾宁离开他就在窗口窥探，发现车里的一幅画，这才下来。

李如璧打开车门，施施然站在郁垒面前，淡淡说道：“你来是为你师兄爱人报仇？”

“也是，也不是。”郁垒冷淡道：“不管甄子衿有没有死，你喝人血吸精元害人不浅，我也要将你重新封印。”

顾宁刚下车就听到这句话，忙道：“不可，他不喝别人的血了，这一切都是我甘愿的，无关他的事。”

郁垒看了他一眼：“这不是你的事，而是他自身的问题。”他又望向李如璧：“孟婆的碗也是你告诉顾宁并且让他送来的？”

李如璧不置可否，却道：“如果知道有这后面一系列事我也不会叫他将碗送过去，不过……”他顿了下，笑了声，继道：“这样也好。”

他也没说这个'好'到底是好什么，只是拿出那副画交给郁垒：“我打不过你。”

李如璧这话并非坐以待毙的意思，而是他看出了郁垒的身份，并且有自知之明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与其打到最后自己受了伤被封印，倒不如交出画来的干脆。

“我不答应。”顾宁抢过画：“画是我买的，你也是我的，你自己说走就走，说回来就回来，现在你想被封印就被封印，可是有想过我？”

李如璧朝他伸出手，他亦如之前没有回答顾宁的画，只是语气冷漠说：“把画给我。”

“不给。”顾宁执拗抱紧画，语气却有些哽咽：“李如璧，你喝我那么多血，吸了我精元，我不曾找你讨过名利要过长生，我想要的你不能给我，但这一次如果我要你就这么存在着不要被封印画中你可会答应？或者……”顾宁吸了口气，闭了闭眼重又望向他：“或者我要你带我走，不管生死，你可会答应？我已经不要求你喜欢我了，哪怕只是一点点……我，都不求了。”

“痴子……”可他又何曾不是。

千年之前他爱过一个女子，彼此许下山盟海誓，可是爱又如何，誓言又如何，最终是抵不过利益和荣华富贵。她最后还不是骗了他，害死他，伙同她父亲和兄弟剥下皮做成画卷，将他封印画中，不能离开画三米远。

他的怨气很大，就被供奉在寺庙，她以期望化解他的怨气，哪料众人都低估了他的怨气，一把大火烧了寺庙。

他诅咒她，要看着她死。果然不出几年她便自缢在马嵬坡。

从此他不爱任何人，不信任何人，只以交换做条件，取血滋养他。直到甄子衿愿意为周昊去死，他变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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