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夜风寒,他心却彷徨。
长宁一听见门外有脚步声响,立刻便从床上爬了起来。
窦冲推门而入,就看见了只穿薄衣站在那里等他的长宁。
他心中不禁一暖,有一个人等,真好。
长宁,可能我们真的是错过了太多美好的时间。
“不是让你歇着吗?怎么又起来了?”
他虽是嘴上嗔怪着,去一把将她拥入了自己怀里,生怕她受寒。
“好了,快去床上躺着吧。”
他的怀抱,她还没眷恋够。
不知道为什么,长宁现在在窦冲宠溺的目光中却看出了一丝难以掩盖的疲惫。
“发生什么事了吗?”她不禁轻声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
窦冲正脱着衣衫,却被长宁问得手中一停。
“我看你啊,心事重重的。”
窦冲笑了一笑,若无其事地说道,“不过就是快到腊月三十了,朝中要忙的事太多了。”
虽然窦冲这样说,但是长宁却看得出来,他那扯出来的笑容之间却带着厚重的无力感。
到底有什么事,能让一向无所不能的他如此忧心?
这个时候,她是没有想到,她的一切行踪窦冲早已了如指掌的。
更不会知道,腊月三十那一晚,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大事。
“好了,快歇着吧,你身上有伤还这么折腾,真是不把自己身子当回事。”
窦冲为她盖好被子,便在另一床被子里躺下。
长宁不禁心中一阵郁闷,难道他还是不愿意和她一起同床共枕吗?
但是眼看着窦冲已经熄了烛火躺下了,她一时又不好说什么。
哎,毕竟是个姑娘家,太主动也不太好。
窦冲侧过身,望着外面的黑暗,他的心中很乱,像是有一个他怎么也找不到结口的乱麻,根根缠绕,将情困住。
他自认凡事运筹帷幄,但是对于她的事,却让他如此踌躇不前。
这当真是,一物克一物,一人降一人。
只剩下三天了。
他心中很清楚,邓景说的没有错,秦晋之败,他们的实力受创,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已经被旧燕的慕容氏等到了,他们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的。
他们若不先行制敌,必会受制于人,后患无穷。
但若是那样,身为燕国侯门之后的她,又该如何?
若她没有参与,依然是秦国的将军侧夫人,必不会受到牵连,但是让他如此担忧的是,她早已深陷其中。凤来楼一经封查,大刀阔斧之下,谁能保证不会查出什么来。
别说他说服不了她与燕国一刀两断,就算他现在能说服她,她要从整个漩涡当中抽身而出,也已经来不及了。
为今之计,若她能走,离开长安这个是非之地,反而是对她而言,最好的选择了。
长宁,你一直以来想要的自由,我终于能给你了。
但是此时,长宁是不知道窦冲如此纠结的内心的,她心里想的只是,怎么和他好好度过剩下的三天。
她悄悄地掀开了自己的被子,慢慢地钻进了窦冲的被子里,犹犹豫豫着,但还是从后面温柔地抱住了他。
那突如其来的柔软,让窦冲不禁一怔。
“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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