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她问他:“什么时候走?”
电影在全国上映,首映仪式自然也不止一站。
“回来以后。”他说。
车是向公司同事借的。乔奇祯给他爸买了一辆立标三叉星,自己却没有固定的交通工具。上次见面,他开着一辆灰色的日产车,上上次则是周年纪念版的保时捷,坐骑变幻莫测,和他本人如出一辙。
没有堵车。车窗外的景色渐渐熟悉起来,两个人断断续续地讨论日程安排。
在公寓周围绕了好几圈,确定没有记者,他们才开进地下车库,乘电梯直通楼上。
白玛先去洗手间,洗过手出来时,乔奇祯正在给鱼缸里的金鱼喂食。
选择留在这个城市工作后,白玛换过几个住处。观察着稳定增长的房价,她也不是没考虑过贷款买房,但户口,资产,手续繁多,最后还是被她以“压力太大”推辞掉。
话刚说出口,就对上乔奇祯猜不透的微笑以及“得了吧”的眼神。他还不知道她——私底下他嘲笑——白玛养鸡看着很沉稳,实际上顽固得跟个小孩似的,认定了什么就不会轻易改变。
白玛养鸡是她小时候的外号,如今几乎已经没人这么叫她。
除了乔奇祯。
高一时他和朋友在街上闲逛,遇到刚离开书店准备回家的白玛。他还没开口,身边的狐朋狗友也知道他们的底细,抢先一步打招呼:“白玛养鸡。”
而白玛也神色自然地微微颔首,权当做回应。
没聊几句,她和他们道别。
擦肩而过后,白玛隐隐约约听见身后传来高中男生大呼小叫的抱怨声:“乔奇,吃错药了你?不是刚才还好好的?”
从那以后,他也不怎么用这个称呼了。
刚出道和出道前,乔奇祯住在宿舍。单飞后没离开公司,但也成立了个人工作室,自由权限更宽泛,理所当然有了自己的住处。
可他一放假还是习惯直奔白玛这里,甚至不惜自掏腰包,给连驾照都没有的白玛买了地下车库的停车位,只为来去方便。
他那房子,白玛也去过几次。样板房,没什么生活气息,看得出主人对之兴致寡淡。
虽然说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双方父母又是故交,同一张床都睡过,彼此知根知底。可都是成年人了,孤男寡女,白玛多少也有过疑虑。
乔奇祯却不这么觉得。
“你在我眼里就是个男的。亲兄弟住一起有问题吗?”他边用Switch玩着星露谷边嘲笑道。
刚交完稿,白玛没精力和他的歪理较量,只忿忿地回答:“你个弟弟。”
她比他大几个月。
乔奇祯的工作排得满满当当,睡觉又不挑剔地方,到最后,有关住在一起是否合理这件事的讨论也就被无限期搁置。
快过年了。
每逢跨年,对于事业有成的艺人来说通告只会有增无减。乔奇祯家也养成了不带儿子过年、或者更改庆祝时间的习惯。但今年乔父病了一场,乔奇祯也就早早地和公司报备,空出几天时间回家。
乔奇祯家和白玛家历来是联动。
两家人一起吃个饭是肯定的。
得到消息后,白玛浏览了几天票务,还没定下来就被组长通知去酒店闭关赶稿。乔奇祯在这种事上向来体贴,发消息给她,说要么让他助理帮忙。
白玛踌躇片刻,反问他:“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他估计在休息,回得飞快。
“你助理不是给你办事的吗?”
“对啊。”字里行间能令人想像出他因白玛那套迂腐的客气发出笑声的样子,“开那么高工资给他,当然是为了我能为所欲为!”
白玛翻了个白眼。
索性脸皮厚点。他都不介意,她介意什么。
没待多久,乔奇祯就收到电话,一边朝白玛示意着有工作一边离开。
她比他提前到家。
回家后,白玛过得极其荒废,天天一觉睡到自然醒。除了被母亲强逼着做的几件家务,其余事她一概推辞,几乎要跟电子产品长在一起。
能撬动她出门的只有家里的爱犬小白。
听到这个名字时,乔奇祯发表观点:“你是蜡笔小新吗?”
白玛的母亲喜欢宠物,家里一直都有养狗。小时候第一次来白玛家,乔奇祯就抱着她家当时的中华田园犬不放手,回去求他爸妈却遭到严词拒绝。
说实话,白玛倒不觉得乔奇祯对养狗有几分真心。
毕竟养宠物这回事没那么简单。就像乔爸乔妈反对他时说的那样:“你能保证每天喂它饲料、带它散步吗?它打扰邻居、随地大小便的时候,你能负起责任来吗?”
她当时也劝了他几句:“反正你这人就是一阵一阵的,过几天就改主意了。”
没想到高三时的一天晚上,乔奇祯突然打电话过来。他牵着他的多多在楼下等她,非要她收回成见不可。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