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蓝毅聪对纪伟的嘱托
黄叔没有听完医生的解释,就瘸着一条腿,上去拽住他的衣领。
“你给我听好了,如果他有什么不测,那你也别活了!”
医生活了大半辈子,估计还没见过如此强悍的患者,吓得直点头,“好,好,我们尽力!”
“不是尽力,是必须!一定!”
他来到蓝**Y**Q**Z**W**5**C**O**M**毅聪的病房外,看见静静躺在病床上的老板,一种难言的悲痛涌向了心头。
他们从五叔的府邸回来,蓝毅聪就一直硬·挺着。
在救护车上,他抱着薛子墨,谁也不让碰触。
直到薛子墨被医生推进了手术室,他再也支撑不住了,轰然倒地……
薛子墨的病房聚满了人。
柏森,纪伟,慕思明,丁立伟,童童都赶了过来。
纪伟一言不发,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双手抱头,痛苦不堪。
薛子墨,快点醒来,醒来之后,我还带着你回家!
我们开着小卡车,去你想去的地方,看你想看的风景。
只要你能醒来,我任何事都答应你,哪……你想爱谁,我也无所谓!
柏森后背贴着墙,微闭着双眼,脑海里是他和薛子墨初见时的场景。
蓝天白云,碧海蓝天,觅食的海鸥,灿烂的阳光,洁白的画板,这些场景,那么清晰,仿佛就在昨天。
小家伙,你一定要醒来,我还要带着你去写生!
慕思明在一旁哭得稀里哗啦,交叠的双手不停祷告,“子墨哥!你一定没事的,请老天爷让我兄弟醒来,他永远都是我的兄弟。”
丁立伟走过来圈住他的身体,把他揽在怀里,温柔道,“不会有事的,薛子墨那么善良,一定不会有事的。”
连一向任性傲娇的童童,此时也红了眼睛。
薛子墨哥哥,你一定要醒来啊,我还要吃你蒸的小笼包。
现在所有人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希望病房里的薛子墨能够快点醒来。
薛子墨你听见了吗?你要活下来啊!
手术室外的的红灯灭了,手术结束。
医护人员陆续走出,随后就是刚做完手术的薛子墨,他被人推进了病房
。纪伟一个箭步冲到主刀医生面前,焦急问道,“大夫,他怎么样?”
大夫缓缓摘下口罩,“就差三厘米,子弹就会穿破心脏,虽然很幸运,但现在还没脱离危险期,还不可大意。”
“谢谢大夫!”
一帮子人跟着薛子墨的推车,一路走到病房门口,都刚想进去,被护士挡在门外。
“谁是患者家属?家属先进去,一次两个人!”
“我,我是他弟弟!”慕思明抹了一把眼泪,赶忙挤到最前面。
“我是他哥哥!”柏森也跟着走进去。
纪伟抬了抬脚,终究是没有移动脚步。
他有什么资格进去呢?
他是薛子墨的什么人?什么都不是?他没有资格……
朝夕相处了半年多,终究是个陌生人。
“立伟哥哥,咱们走吧,现在也没有咱们待的地。”童童撅着小嘴,早就厌倦了消毒水的味道。
此时看见薛子墨已做完手术,没了耐心,晃着丁立伟的胳膊。
“要走你走!薛子墨现在还没有度过危险期,我要留在这里!”
“你又不是他什么人,进去的资格都没有。”童童讽刺道。
“你这家伙,他不是我的朋友吗?再说,过不了多久,我铁定成为他家里的一份子!”
丁立伟想起昨天爷爷又打来电话,要抓紧,不然,半分家产都没有。
他想起这些都头疼。
这时柏森从病房里出来,满脸愁容,看了一下纪伟,“你也进去看一下吧。”
“等一下。”清朗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过来。
从那边走来一个女子,妆容精致,衣着得体,看不出年龄。
只是有些浑浊的瞳孔,仿佛在告诉着众人,她年龄已过中年。
“你是?”
柏森走上前,迷惑地问道。
“等等,先让我进去吧,我是薛子墨的亲生母亲。”
众人诧异,她是薛子墨的亲生母亲?
柏森顿了一下情绪,“不好意思,怎么能证明你就是薛子墨的亲生母亲?”
那女子微微一笑,眉眼尽是风尘味道,虽然妆很淡雅,可笑起来依然娇媚妖娆。
“薛子墨的左脚有刻朱砂痣,如果你们还不相信,可以拿出来他的头发去做DNA亲子鉴定,反正这里是医院。”
女人说得有点赌气,都说了是他亲生母亲,这群人还如此磨叽。
这时候慕思明也从病房里出来,听见他们的对话,对着女人冷笑道:
“就算你是亲生母亲又怎样?你和他之间的关系,早在抛弃他的时候恩断义绝,现在你来做什么?”
女人眼底滑过一丝的伤痛。
可毕竟混了半辈子,人情世故和察言观色早就有个一套,抬眼对上慕思明嘲讽的目光,笑道:
“我并不是想打扰他的生活,得知他受伤,只想确定下他的伤势,之后我肯定会离开,你又何必这样不尽人情?”
慕思明还想说什么,却被柏森一把拉住,作出一个禁止的眼神。
他转眼对那女人说,“薛子墨现在还在昏迷,你进去看看吧。”
慕思明却不情愿地盯着她,小声嘀咕道,“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女人一愣,却装着没听见,进了病房。
她来到薛子墨的病床前,看他的模样,笑了。
那种真诚和慈善,还有全天下母亲一样慈爱的目光。
她轻轻坐在薛子墨的身边,捋了他的头发,“子墨,妈妈来看你了!你要快快醒来啊!”
她刚一出声,泪水便湿了眼角,眉目之间满是宠溺的爱恋。
“薛子墨啊,你可知道,妈妈其实一直都在你身边啊!我在远处看着你,看着我的宝贝儿子一点点的长大,心里真高兴。”
“薛子墨,当你出现在五叔的家里时,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我想,不管什么样的条件,只要可以和你相认,都值了!就算成为五叔的女人,一直呆在他身边,我也愿意!可是,子墨,一切都乱了,五叔死了,没人能帮助我和你相认,没人愿意我跟你相认!孩子,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就这样没了!”
说着说着,她便趴在病床上,痛哭起来。
“孩子,我该怎么做才能要回你?”
薛子墨的眼睛慢慢睁开,双眸带着朦胧的湿气。
他伸出手,想触及女人的卷发,可看到她耳边闪闪发光的钻石耳坠,手终究缩了回去。
她那么年轻,那么漂亮,怎么可能是我的妈妈?
不会的,一定是幻觉。
女人感觉到薛子墨的呼吸,停止了哭泣,抬头就看见薛子墨迷离的双眼。
“子墨,孩子,你醒来了?”
她慌乱地擦去泪痕,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薛子墨也冲着她虚弱地笑着,心想,这女人真好看。
“请问,你是谁?”
薛子墨张开嘴,蠕动了一下干裂的嘴唇轻轻问道。
女人微微一震,即刻恢复常态。
“你刚刚醒来,别多说话,我给你擦一下嘴唇!”
说着她倒了温水,拿了干净的棉签,小心翼翼在薛子墨的嘴唇边擦拭起来。
“你是谁?”
薛子墨压抑住自己心里的冲动,执拗地又问了一遍。
他要问清楚,这个漂亮的女人,到底是谁?
“孩子,我是你的……亲生母亲啊!”
薛子墨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可刚一动弹,伤口就是止不住的痛。
“孩子,别动!会牵扯伤口的!”
女人赶忙上前,扶住他的肩膀。
“你刚才,说你,是谁?”
薛子墨卵足了劲儿,盯着她的眼睛,像是要看穿她的心。
薛子墨眼中蕴满愤怒,挥落床头的水杯,水杯应声而落,碎了一地。
女人捂住心脏,压抑地无法呼吸!只是泪眼婆娑地看着薛子墨。
柏森和小听见响声,赶忙冲了进来。
看看愤怒的薛子墨,再看看摔落的水杯,慕思明忙走到床前,拉着薛子墨的手说道。
“子墨,你刚醒,不可以生气!快,快躺下!”
他转了眉眼,瞪了一眼那女人,“不让你进来,非要进来,现在死心了吧?还不快走?”
女人听见慕思明满是讥讽的话语,泪如泉涌。
柏森轻轻过去,轻声道:“我看你还是先走吧,薛子墨刚醒来,不能受刺激。”
女人垂头,缓缓走出病房。
看了一眼跟出来的柏森,一把拉住他,乞求道:“麻烦你,一定要照顾好子墨。”
“你放心,我会的!”
柏森看着她哭红的双眼,心里一阵悸动。
“你要有信心,他现在不能接受你,是因为事发突然,等过段日子,想通了,也许就好了。”
女人慢慢抬起头,死灰的双眸再次燃起了希望。
“有那么一天吗?”
“有的,你要相信你自己,还有相信薛子墨!”
“谢谢。”
女人刚想离开,柏森蠕动了下嘴唇,还是开了口。
“恕我冒昧,薛子墨的父亲,到底是谁?”
女人的身子微微一震,踉跄后退几步,眼中再次朦胧。
她想了想,抬头望着柏森,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
“是骆国宁,骆家凡的父亲!”
柏森身体微微一震,他怎么也没想到,薛子墨的亲生父亲是骆国宁。
“当年为什么你没有把他交给骆家收养?”
对于骆家,柏森也有所听闻,传闻骆家是世代为商,根基很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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