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活该

01 终身监禁

“承泽哥哥，从今天开始，我不吃肉了，吃素。”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菜啊！”

“……”

“承泽哥哥，出门在外，你要记住你的身份唷。”

“我什么身份？”

“你是我的人。”

“……”

“承泽哥哥，你知道你最大的优点是什么吗？”

“是什么？”

“五个字。”

“上进好学帅。”

“错，会挑女朋友。嘿嘿。”

“……”

“陈小希，水都漫出浴缸了，我说你一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想你啊，嘻嘻。”

长夜漫漫，回忆又来惊扰。

抚着她的照片，柳承泽仿佛看到了家门口的老槐树……

那是哪一年呢，上百年的树龄，使得它枝繁叶茂，树干粗壮无比。

东村的小丫头老来找他玩，最爱逼他爬上槐树捉迷藏。

说来也怪，这叫陈小希的妮子生来内向，不爱和人说话，偏偏喜欢围着他转，整天“承泽哥哥、承泽哥哥”的叫不停，叫得人心生嫌弃。

可哪天少了她吧，心里又觉得空落落的，分裂的感觉一度让他怀疑，自己莫不是得了神经病。

那天她又来找他，手里拿个塑料破网兜，硬要他带她去捕蜻蜓。

他作业还没做完，才没心思跟她瞎混。

她便使出绝招，哭鼻子，没完没了的像拧开了水龙头。

他只好投降，将本子一撂，带她去河边。

她任性，也容易满足，手里捧只红蜻蜓就能开心一整天，要是捧上个三五只，睡觉也能笑醒。

那天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河面波光粼粼，她的脸蛋儿被晒得红扑扑的，像个香甜的小苹果，他亲她一口，觉得不做作业也值了。

如今想来，那时候的光景多好哇，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大人们的世界再破再烂都和他们无关，两个人只消迎着朝阳上学堂，追着夕阳放学堂。

改变所有人命运的是那天的晚上，月光格外的清亮。

他拿着陈小希托付给他的鸟窝爬上大槐树，替那对儿金丝雀寻觅家园，没想过会看到树下亲亲我我的两人。

他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这种事不是他该看到的，它是属于黑暗的秘密，它只配在阴沟里。

等看到那一男一女的容貌，他吓得险些从树上掉下来，用了好大的力按住胸口，才没有让心脏从嘴巴里跳出来。

纵然只有八岁，他还是止不住流下眼泪。

他美丽的母亲，敬爱的母亲，出卖了她的丈夫，也出卖了她的儿子。

他好难过，然而更难过的是，他听见母亲对那个男人说，“敏敏是你陈玉笛的亲女儿，不是柳的。”

那一刻他傻了。

敏敏怎么会是陈叔的亲女儿呢，那陈小希又是什么？

他好想跳下去问问陈叔，为什么你会有两个一样大的女儿。

可他不敢，他怕戳破更多秘密。

就这样，他一直在树上呆到两人离去，才缓缓下来，一抹眼泪，假装什么都不知晓。

母亲看出他的异样，问他，他什么也不说，他觉得，母亲像一狐狸精那么可恶。

翌日，有小伙伴告诉他，敏敏和人嬉戏，不慎掉进池塘。

他无动于衷，故意放慢脚步赶到那里，最终错失了救起敏敏的最佳时机。

要问他后不后悔，也许吧。

可他的铁石心肠，也从那一刻起，日所见涨。

这世上很难有什么真正的秘密，尤其小地方。

母亲和陈叔的事很快就被父亲知晓了，一向憨厚温和的父亲，从此性情大变。

变得残忍而暴虐，虚伪又无情，在人前对母亲千般好、万般好，赢得各种好名声，但关上门，就对她拳打脚踢，稍有不慎，便扯住她的头发推她撞墙。

那时的母亲，穿上衣服是个完人，脱下衣服，怕也只有父亲知道是什么模样了。

他就是在这种压抑暴虐的环境下，一天天长大。

他学会了父亲的虚伪，对人常报以笑容，然则内心，暗黑逐日累积。

陈小希再来找他，他也和从前那般待她，甚至比从前更纵容，让她越发喜欢他。

他自己也说不清对她是什么感情，复仇的念头在他心中膨胀，一日盖过一日，直至淹没所有情绪。

是了，他不能喜欢她，她是仇人的女儿，他怎么能让她痛快呢。

一切都需要计划。

要让一个女人沦陷，最佳法子莫过于用最温柔的手段夺取她的贞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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