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盛冕早就知道胡家进了京城,只不过一路上都没有查出来进京的是老大胡寒山还是老二胡元辉。
若是胡寒山,他会有一种态度,若是老二则又是另一种态度了。
陈学也是早早到了御书房,听到皇上要召见胡家的人,他心里有些没底。
自从妹妹陈宝儿伤了余晚后,他与齐盛冕的关系越来越差。
哪怕陈宝儿最后一命换命,齐盛冕和陈学的关系还是有了隔阂。
这两年齐盛冕更是相信身边太监的话都不信他。
陈学担心皇帝被宦官蒙蔽,所以早早来了。
不过,齐盛冕似乎完全无视他的存在,只是在忙活接待胡家来人的事情。
“魏方,御膳房准备好了么?”
“回陛下,准备好了,最好的绿茶,还有不怎么甜的点心。”
齐盛冕点点头,不放心说道:“再准备些甜的,朕也是多年前记得晚晚说过她两位哥哥的事情,这么多年了,也许人家变了口味呢。”
魏方颔首笑道:“余大小姐若是知道陛下对她的哥哥如此重视,定然会欣慰的呢。”
“她啊……她是连尸身都不留给朕的人呢!”
齐盛冕的脑海中又浮现出当日去挖墓的时候,那封藏在破碎棺木下的信。
只要想起那封信,齐盛冕心口就是一阵绞痛。
“嘶——”
正说着话,齐盛冕突然捂着胸口,脸色煞白,虚汗在额头上浮现。
陈学吓了一跳,连忙喊道:“赶紧找太医。”
谁知那太监却是不慌不忙地拿出一颗香料放在了香炉,火折子一点,带着药味的烟雾就在御书房弥散开了。
陈学想要斥骂,却见坐在龙椅上的齐盛冕眉心舒展开,似乎是不那么痛苦了。
他心中讶异,眸光投到了冒着袅袅烟雾的镂空香炉上。
这香料是不是太厉害了些?皇上的心痛之症多少太医都束手无策,这香料一点竟然瞬间就能缓解?
陈学征战多年,对太神奇的东西都保持一份怀疑的态度。
“这是什么?”陈学问道。
“回小护国公,这是香途的安神香。”
“香途?”
“就是胡太医家经营的香料馆,这到底是胡太医啊,做出来的香料就是不一样呢。”
“……”
陈学拧着眉心想:胡太医和余晚同一年走的,怎么还能做香料的么?
魏方察言观色厉害,看到陈学的表情有疑虑,已经猜到了他在想什么,笑道:“陈大人,这余大小姐是制香高手,她一身本事就是胡太医教的,胡家肯定有方子的呢。”
今天之所以召见胡家的人,也是想要让对方长期给宫内供给香料。
陈学沉吟片刻,道:“这香料可有交给太医检查?”
魏方刚要说话,只听到身后一声茶盏落地的声音。
一转身就看到皇上正满面怒气。
“陈学!你这是在怀疑胡家,还是当朕是笨蛋?”
“陛下!臣不是那个意思。”
齐盛冕冷哼一声,道:“你说你关心朕,所以来宫中见一见胡家的人,朕还有些感激。可现在你完全就是在怀疑胡家!”
“陛下,可是……”
“陈学,那是余晚的外祖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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