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舟问:“你为什么就死心塌地地甘愿为国捐躯了?你怎么就不在乎后世的口诛笔伐了?”
俞景臣有些茫然:“你怎么突然……”
白舟:“你回答!”
俞景臣:“众民生我,我为民死。”[注]
白舟闷嗓高腔说:“那是民心向你的境况下!假若自你出世起你就遭罹不公,你口中生你的民冷眉相对嘴脸可憎——你还这样一心护着他们吗!”
俞景臣想了想:“就没有哪怕一个人对我好?”
白舟怔了下:“……有一个。”
俞景臣笑着叹了一口气:“你的假设挺有意思。如果万民弃我,一人护我,那我便弃万民,护一人。我想,我什么都会为了那人去做。”
俞景臣:“你这么一提我倒是。很想试试你说的这样了。我会如何丢盔弃甲慌不择路孤注一掷地投奔向那个人?那种浓烈灼烫的情感,我倒是从来不曾拥有。”
白舟:“那如果。你是一个死不回头的浪子。有人对你剖出了真心,你视而不见,最后他被你身边的情人设计死了……”
俞景臣皱了皱眉:“我没那么渣。”
白舟眼角发红:“如果!我说。”
俞景臣沉默了一阵:“……我不知道。如果真有这种人渣,那还是趁早一脚踹得远远的吧。”
白舟红着眼睛笑了,踮起脚伸手认真地略重地抚了抚他的鬓角:“多谢你。回答我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眼前人渐渐消弥了,梦醒了。
他靠着枕头坐起来,月光很亮地漫进屋内。
他下床,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上。他走到窗前,解开束扣,深色窗帘便立刻落了下来阻挡了一窗月色。
他的双腿忽然腾空了,后脑勺撞进某人的胸膛里,有些痛。
白舟歪了歪头:“你什么时候醒的?”
俞景臣打横抱着他,把他安安好好抱回床上。
俞景臣:“刚刚。”
白舟身上只是很随意地套了一件肥大的睡衣,他坐在床上曲起腿,俞景臣挽起他的睡衣裤脚一直挽到膝盖。
他摩挲着他象牙白的小腿,指尖往下滑,停在了他脚踝上一处旧伤上。
白舟觉得他指尖灼烫,缩了缩腿。
“我总觉得我们两个就是天大冤家,该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俞景臣垂下头颅,哑然失笑,“怎么回头一看,竟然到处都是对方的痕迹。”
08年少同窗写检讨
提起这处伤,那又是一段故往了。
且又在夏基波澈,又在两人之间。
那是俞景臣头一回,在白舟的清冷面容上见到那不可抑制鲜艳欲滴灼丽非常的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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