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亭来试着打听林铭的喜好，白殇不忍心说谎去陷害人，也不想因为自己这个私心惹得林铭不痛快，谈起林铭时他能长篇大论喋喋不休说上一天，眉目含笑，有着谈及爱人时的温柔与自豪，一点点勾着白玉亭心头的欲念。

　　瑚砂被偷，白殇当天就发觉了，但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声张追究过。

　　林铭只记得白玉亭是个小麻烦，一来二去有点眼熟，但说不清从哪一天起，淮宁宫里的白玉亭变得比永安宫的白殇还要吸引他了。

　　白玉亭很聪明，他从不提恩宠，从不试着去靠美色吸引林铭，也没有一个后妃的自觉，他沉稳守重，他替林铭分忧长生不老药。

　　白殇入宫以来，难得体会到了独守空房的寂寥，等到林铭时，林铭问他：“听说你这里有一味药材是炼制长生不老药的关键？”

　　白殇不懂药理，这个时候的他，也不知道白玉亭要炼药，他茫茫然还以为是巫族那边的什么暗示，于是他疑惑道：“什么药？”

　　林铭知晓他不会骗自己，没有与他为难。

　　接下来，白玉亭就变着法子留人，林铭自己也有冷却欲望的心思，不想把自己最丑陋的一面暴露在白殇眼底，帝后感情陡然降温。

　　白殇每天里被人冷嘲热讽，他不是个喜欢告状的人，又觉得她们说的都是事实，就自己憋着忍着，积郁成疾大病一场。

　　林铭慌了神，守了白殇一夜，也听着他胡乱呓语着把毒杀计划说了个七七八八，心里的怒意缓缓升至最顶点，一碰就炸。

　　白殇意识神游，看见林铭表情时就知道那些都不是梦，略慌张了下，就稳住了心神，柔声细语给林铭问好。

　　他了解林铭的喜好，更懂得这位年轻的皇帝最听不得什么话。

　　“皇上，您坐拥天下又残暴不仁，天下人人得而诛之。”

　　林铭红着眼，唇边笑意残忍，“朕先去诛了伤你的人！”

　　“皇上除了杀戮还会什么？您曾经承诺过会保护好我，君王之诺原来也轻如鸿毛，您说我已经受伤了，还需要你保护吗？”

　　白殇气短，一句话说得慢又轻，字字句句又带着利刃。

　　“因为保护不了我，所以恼羞成怒迁怒于人吗？”

　　“为了天下人安生，总要有人牺牲，皇上，您要是心念子民，就该自缢。”

　　林铭在床前坐了很久，他对着眼前这张脸总是能一再降低底线。

　　白殇还在软声软语的说话，挑拣着难听的去说。违心话说多了，心就痛得麻木了。

　　说着说着，白殇就哑了声，眼睛湿润，视线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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