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只要典狱长答应将风车交给我们。”
应遇初再一次见到Z医生,是在应长杰的坟墓前,他依旧像个中学生,黑框大眼镜,白嫩包子脸,卷起的裤脚,唯一不同的是,他脸上的悲伤。
墓碑前一束新鲜的百合,他的裤脚上还沾着露水,发丝有些微湿润。
“我以为江继山死了,你也不会活着的。”Z医生的语气很平静。
“我始终有一种感觉,总觉得他没有死。”应遇初坐在石碑旁,点燃一根烟,他最近好像有了烟瘾,抽烟能让他得到暂时的精神慰藉,好像这烟雾里能看见江继山。
“多情总被无情伤,呵,你倒是很想得开。”他不知为何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很伤感的话,配上他那种自嘲的表情,添了几分厌世。
“我去找过他的,在他住院的时候,那个时候,我想帮他做手术。”他看着墓碑上的墓志铭,寥寥几笔道尽人一生虚妄,差就差在应长杰用三分之一的时间走完了一生。
“被他拒绝了,他宁死也不肯我救他,他说我不配……我不配……”他又笑了笑,呵出一口寒气:“你们应家的人真古怪。”他笑着时猛然一脚把花踢开,眼睛死死盯着墓碑,似乎要穿透墓碑,直指土中亡人。花瓣纷纷落在地上。
因为愤怒,他的身体僵在那里好一会儿,然后他缓缓松开了握紧的拳头,又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委顿在地。
“你疯够了吗?”应遇初看他发疯。
“那也不算什么,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我在骗他了,他说没有人能骗他,我还以为他随口说说而已,他知道我是KSA的人,难道也知道我的本性吗?”他跟着坐下来,坐在墓碑另一旁,两个人夹着应长杰的墓碑。
应长杰的墓隔不多几步就是应遇初母亲的墓,这里埋着的都是应家人。
Z医生指了指应遇初母亲的墓碑:“说起来,那个人也是组织上的人,你的母亲,包括你的父亲,都是。”他看见那墓碑前还有一束鲜花,看来是应遇初放的。
应遇初拿烟的手微微一抖,虽然几不可见,但Z医生还是捕捉到了,他冷嘲:“他们妄想得到所谓永生,其实不过是一群白痴,甚至不惜拿自己的儿子做实验老鼠,你何必要祭奠?”
一滴水珠落在应遇初脸上,他抬头看了看天空,雨幕霏微:“我不是来听你说废话。”
“我知道。”Z医生转身走在前面:“我也懒得说这些。”
应遇初道:“你后悔吗?”
Z医生也抬头看着雨幕:“不后悔,就算是对我的惩罚吧。其实我并不是那么憎恨人类,我也是人类,只是好奇而已……我知道我从来跟他不是一路人……”他一段话转了几个转弯,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应遇初觉得对方脑子可能都不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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