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祁司白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他直奔第一层出口而去,果然看到有些人跃跃欲试的想要跑出塔外。
“师尊……”顾亓好不容易跟上祁司白,正想伸出手将他搂在怀里,却忽然成了众矢之的,众人被他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他。
“咳……众位在这儿玩雪呢?不巧,雪化了。”顾亓收回要落到祁司白身上的手抵住唇轻咳一声,眼看场面安静得有些尴尬,祁司白忙在心里给他传话,让他提醒众人,“塔外不一定安全,还望诸位不要轻易出塔。”
宴羽混在人群中,看见祁司白后缩了缩脖子,将头上的帽子拉得更低。
虽然缥缈峰老祖不一定还记得他,但前不久才见过,万一认出他就不好了……
祁司白听顾亓说完也不管其他人是什么反应,直接转身就走。
众人不认识祁司白,但一定识得顾亓,而顾亓本来就是因为他师傅而出名,所以听到顾亓叫师尊时,他们都惊呆了,视线一直在两人身上流连,但因为祁司白身上的冷气太过骇人,他们都不敢动脑袋,只敢动眼珠子。
顾亓见祁司白走了也忙跟上,丢下一行人迟迟回不过神来。
“那,那那,那就是缥缈峰老祖??我见到活人了?!”一人突然结巴着喃喃道。
这一句话声音不大,却让众人回神,他们津津乐道着祁司白,从前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现在人见到了,他们却像是在做梦一样。
这次的祁司白没做任何伪装,但众人还是记不住他的长相,若别人问他们,真的见到缥缈峰老祖了?长什么样啊?这样的问题,他们心里只有一个形容词,天人之姿。
宴羽听闻不能出塔的消息,也不在这里多做停留,他趁众人还没回神时悄悄离去。
他偷偷越过六层七层,往邬昀所在的那层走去。
想他也是一个宗派的少宗主,竟然需要这样偷偷摸摸去别人的地盘……“都怪他们,怎么能这样对我……我还要听从爹爹的心愿娶妻生子的……怎么能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来……”
宴羽越想越委屈,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他还是忍不住哭了。
自己都出来两个时辰了,他们竟然还没有来找他,“哼一个两个都是骗子。”宴羽吸了吸鼻子,轻轻坐在台梯上不走了。
虽然他有用药,但下身还是一阵一阵的酸痛,要不是感觉不到黏糊糊的感觉,他都觉得自己痛得出血了。
“混蛋,骗子……我再也不要理你们了呜……”宴羽哭得忘我,起先还能压着不发出哭声,但渐渐的越哭越想哭,哭得狠了,连声音都压不住,到了最后,他连自己为什么哭都忘记了。
是辜负了爹爹的意愿,还是他们对自己做了这种事后却不在乎自己,所以他委屈,为自己感到不值?
“阿娘,我看到阿羽哥哥在下面哭,哭得可伤心了。”齐悦是个好动的小姑娘,她早就将他们所在的这八层逛透了,就连上边两层都去逛了一圈,还认识了一个兔子哥哥,不过今天兔子哥哥不舒服,一直在休息,然后她就无聊得往下去玩了。
谁知还没到七层,就听到了哭声,小姑娘胆子大,一点点移动下去看了看。
这背影好熟悉啊,是谁呢?
——阿羽哥哥!比我哭得还伤心……安慰不来,还是去找阿娘来吧。齐悦静悄悄来,静悄悄走,宴羽哭得像个孩子,对周围发生的什么都不知道。
齐悦很快将她阿娘找来。
“阿娘你看,那就是阿羽哥哥。哭得可伤心了,比悦悦还能哭。”齐悦的声音不小,宴羽被吓了一跳,泪眼朦胧的回头一看有人,都还没看清楚是谁就立马想站起来,然而他坐太久,一起来就犯晕,差点摔倒。
“阿羽这是怎么了?”南霜见状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一把扶住他的手。
对南霜来说,他虽然与庄家兄弟和自己夫君称兄道弟,但她还是觉得他像个孩子一样。
宴羽从小失母,没有享受过母爱,一直是他父亲将他拉扯大,直到他父亲修炼出了问题,一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他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少年,到现在将他宴安峰打理得井井有条,弟子相亲相爱。
中间虽有他们的帮助,但更多的还是宴羽自己的努力。
在她南霜的心中,宴羽一直是一个外弱内强的少年,要不是他与齐悦年龄差得太大,她都想将齐悦许配给他。
这样一个坚强的少年,为何会在此大哭?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