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准备继续夸奖我几句的老师,瞬间恢复了严肃。
我扶着桌角,根本控制不住地对着所有人傻笑。
“留观室现在刚好还有一个空床,”正巧敲门进来的护士姐姐嫣然一笑,“你先去躺一会儿?刚好值班室那床棉被没处放,就暂时放在那里了。”
今天是四月一日,传说中的愚人节。
本来应该在家休假的我,此刻却作为一个超龄病患躺在了儿科的留观室里,身上还盖着一条大红色花朵的东北老棉被……
“这床被子还是副主任几年前带到值班室的,一用好多年,前几天才从消毒中心拿回来,暂时没处放,怎么样,还暖和吧?”
护士姐姐递来一瓶打开的葡萄糖,然后用自己手里其他病人的冲洗盐水瓶碰了碰我手里的葡萄糖塑料罐,接着一个华丽的转身,只留下我一个人举着葡萄糖在留观室内回味她还留在室内的余音,“干杯。
你歇着,我把这瓶盐水拿过去。”
我,好像可以留在这个科室了。
去年的这个时候,睁开眼睛时,我好像也正在经历着同样的事情。
被交往了几年的前男友劈腿,没头没脑地选择传说中的游牧民族良方沉湖,再被非法放生的电鳗电到,更加不合规矩地被送进了某人所在的儿科观察室。
往嘴里灌了口葡萄糖,和蔗糖不同的甜味立刻占领了我舌尖上的味觉细胞。
这一年内发生的一切似乎都在时间的洗礼后变得温润圆满,除了……那个人。
“滴滴——”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提示音。
我把兜里的手机摸出来,却发现声音并不是常用的这个手机发出来的。
如果是另一个手机的话……我的心突然悬了起来。
自从林乔把它交给我,余子衿帮我换上那张来历不明的sim卡,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除了不知名人士按时发来的缴费成功信息,还从没有收到过任何信息。
难道是?
我按着口袋里的电子产品,颤抖着把它掏了出来。
“走到旁边的窗户,拉开窗帘。”
蓝色的背景光下,竟然冒出了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消息。
我从床上爬起来,心跳竟然迅速加快。
为了保证隐私,观察室的窗帘特别制成能把外面的光线完全遮住的那种,此刻竟然让我产生了一种濒死的紧张感。
心跳越来越快了。
血液在往上涌,指尖在发抖,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哗啦——”我深吸一口气,用力拉开了窗帘,窗外正对着的是住院部检验科的小平楼,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小平楼平平的房顶一览无余。
检验科的房顶经常晒满白色的遮布,而现在,白花花的房顶竟然变得生机勃勃。
绿色植物和花卉挤得满满当当,只在中间留下了一点空隙,而站在中间的那名男子,虽然被紫外线晒得黑了一度,我看到他的第一眼,还是涌出了某种冲动。
“许——同——清——我……”
“你——说——什——么——”
对面的人张着嘴,我这才想起窗户根本还没打开。
“哗啦——”
尘埃和屋外的风一同涌进怀里,眼睛在第一时刻感觉到了不适,但不仅仅是尘土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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