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合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抿嘴笑着。
吴映沉只看了一眼,马上低下头,像是鼓了很大的勇气才开口:“一起,过早吗?”
“哟,”晏合调侃,“开嗓了,能说话了?”
吴映沉不知道该说什么,没接。
晏合伸手想把他的口罩取下来,被他一把抓住,又跟触了电似的,连忙甩开:“别。”
晏合挺有耐心地引导他:“别什么?说出来!不想让人摘你口罩、取你帽子,你都要说出来。
你要让别人知道,你在想什么。”
天已经完全亮了,太阳出了地平线,把天际晕染得绯红,也把晏合的脸衬得更温和。
吴映沉居高临下,但没看她。
一起长大的女孩子已经这么亭亭玉立能够独当一面了,而自己,居然连句利索话都说不清楚,他心里急,但表现不出来。
“别怕,”晏合小心翼翼,“是我又不是别人。”
吴映沉缓缓地把目光移向晏合,看向她的眼睛深处,然后在那里看到了自己。
接着,他取掉了挂在耳朵上的口罩,露出了端正的鼻子,然而本该连接唇鼻的人中却长得十分怪异,有很明显的手术修复痕迹,跟常人的有很大区别。
再往下,便是吴映沉一直不敢示人的嘴唇,天生唇裂,做过无数次修复手术,效果依旧不尽如人意,这是他社恐的原罪。
晏合神色如旧,拍了拍他的胸口:“看,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我想,让你……陪我过早。”吴映沉马上把眼神闪到一边。
晏合边往后退边说:“我最近都在家里,什么时候陪你吃饭都行,今天早上来不及了,要去送个小朋友上学。”
吴映沉动了动嘴皮,很想再争取一下,但他说不出口,默默地戴上口罩转身走了。
张只慧从两分钟前就在注意他俩了,心不在焉的,把苹果摆到了放梨子的货架上都没发现,等吴映沉走远了,她才回过神,一脸沉思,不太高兴的样子。
晏合第一次进沈千场的私人领地,和想象中的有点不太一样,乱是乱,但乱得还挺有规律这一点还是让人佩服的。
门口左右两边分别放着四五个泡面盒子,里面种着的东西分不清是葱还是蒜,刚冒了个芽,也不知道他是种着吃还是观赏用。
推门进去,意外的没有闻到“男人味”,整个房间空得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除了一张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床垫,就再没有其他家具了。
床垫上的被子床单都是纯色,被子乱糟糟的,但看起来好像很软的样子。
或许躺上去,挺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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