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溺宠
太多疑惑, 无人能解答。
姜星莱关了手机, 求个清静。
一夜无眠。
翌日,天阴沉沉的, 下午时分开始下雨。
姜星莱心情低落,坐在窗前的榻榻米上,看外面的雨景。
约莫半小时, 有客人来访。
来者是宁歆。
姜星莱挺欢迎她的,但想到她可能是周亦辞的说客, 热情又渐渐消散了。
宁歆感觉到她的冷淡,不以为意,自找了个合适座位, 笑问:“最近怎么样?”
“不怎样。”
“很没意思。”
“我觉得我要自闭了。”
她其实自闭了很多天了。
从周亦辞对她用强的那天开始。
“宁歆,我很累。”
她还没有跟人说过,她很累。
真的很累。
破产后,太多事, 让她身累、心累。
宁歆理解地点头:“对的, 人活着就是累啊, 不然怎么会叫人类?”
她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话音一转,又道:“好吧。我觉得你的心累, 主要是你把一些事看得太重了。嗯, 简单来说,你是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是吗?”
“当然是啊。”
她给她分析:“你看,你家破产了, 你爸妈携款潜逃,还抛下了你,你要替他们还债,你是傻了还是疯了?他们对你无情无义,你何必顾念着亲情?按我说,早该捅出他们在国外的下落,让债主找他们去!当然,你想替他们还债,可以,没问题,但你力量有限,就该适当求助,周亦辞或者你那个妈,她想弥补就让她弥补,你可别犯傻,拒不接受什么的,不知道以后要便宜谁呢?”
姜星莱听得目瞪口呆:“你这个心理状态?”
“没有自尊?没心没肺是不是?”
宁歆说出她的想法,笑得花枝招展:“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没有自尊。我跟俞执复婚,是我追来的。原因呢?一是他有钱,很有钱,而且是他自己的钱,二是他有颜。我就是这么庸俗的女人。他的朋友和家人因为我当时提出离婚,给俞执带来了伤害,都非常讨厌我,还不停往他床上送女人,企图给我添堵。可我全然不在意。为什么?因为我的目标很明确,俞执的钱和颜,当然,还有他的爱。别人的言语或者看法,对我没有丁点影响。如你所见,我们复婚后,我很幸福。有钱,有闲,有自由,有事业,有心爱的人,我觉得嫁给俞执后,我是个人生赢家。我甚至摆出女王的姿态,我觉得自己是俞执的救赎。”
她自信的耀眼。
姜星莱听得万分羡慕:“你有强大的心智,我不同,我被宠坏了。”
宁歆点头,十分认可:“对,你被宠坏了,你顺风顺水了二十多年,内心深处还是个孩子。”
“我该怎么办?”
“尝试给你的生命做减法,尝试去接受生命中的意外,那些无关人等的爱恨仇怨不要去过分纠结,顺其自然好了,然后,去努力捍卫自己想要的。”
“可我想要什么呢?”
她喃喃自语:“我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人生最可悲的便是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宁歆走过来,蹲到她面前,拍拍她的肩膀,鼓励道:“不急,你会知道的。”
她陪了她一会,漫长的沉默后,把话题转到了周亦辞身上:“你跟周亦辞怎么了?那天不是在复婚,你为什么突然离开了?”
姜星莱想到这个就难过,眼泪在打转:“我跟他……完了。”
“别轻易否定一段感情。”
宁歆皱眉:“能跟我说说吗?”
姜星莱不想说的,可痛苦积压太久,急需要发/泄,也就不吐不快了:“周亦辞心理有问题。他有暴力倾向。”
“什么?怎么可能?”
她不信:“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姜星莱觉得他们被骗了,紧抓着她的手,把被强和被囚/禁的事说了出来。
宁歆听得怒火腾腾:“混账!他怎么能这样对你?报警了没?”
“没有。”
“都过去好久了。”
“我现在对他……又怕又爱。”
她拥住她,表达着她复杂的感情。
宁歆柔声安慰着:“唉,可怜的姑娘,我那时候跟俞执出国了,对这些一点不知情的。”
姜星莱点头:“我也没想到他会这样……不,我该想到的……”
“怎么说?”
“他跟我亲昵时,总是无意弄伤我。我那时候没多想,以为他是情难自控,不,我现在也觉得他是情难自控,可我就是无法原谅他……”
“你太心软了。”
“我爱他……又恨他。”
她不敢见他,又想他。
人总是这样,拥有的时候觉得没什么,一旦失去,才知道珍惜。
她这些天回忆着他们的点点滴滴,隐约觉得自己也有做错的地方。姜家破产时,周亦辞没有帮她的义务。更何况,他们离了婚。而在那段短暂的婚姻中,她亦有不足。她甚至觉得,周亦辞变成这样,有她的原因。
宁歆不知道她复杂的想法,只能说:“顺其自然,顺从你的心。”
“……也许我该见他一面。”
但程美雅并不给她机会。
她在第二天举办了盛大的晚宴,高调承认了姜星莱的身份,还给她安排了秦家的小少爷秦琦作为开场舞的男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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