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冬季恋歌

墨棍棍

谢渡丘浑浑噩噩地回到了家，直到坐下才发现自己手里抱了一堆东西，邵虞递给他的黑色纸袋裂了半边，在他坐下地时候彻底报废，“啪嗒”一声滚出来个小盒子，他弯腰捡起来，指尖触到的那一瞬间脑中就像有咕嘟作响的开水一样翻腾起来。

果不其然里面静静躺着两枚男士戒指，是安静优雅的枝叶造型，亲亲密密地纠缠在一起。谢渡丘不敢去想邵虞的深意，害怕这会让自己全线崩溃，但他又忍不住渐渐躁动的心，素白的CD盒子从原木花纹的包装纸里露出了一个角，吸引着谢渡丘去打开它。

他终于在将近半年以后的今天听完了《失语城》的全部歌词：

“如果半城灯火被白雪染指，

和我有关不过未了之事。

心火蔓延而至，来得太迟，

三两句便可赋诗，

削减成失语字。

挥别你时如同自动程式，

转身却是心口拔刺。

长街车辙堆积寻回忆在旁，

一眼之间挥就相逢恨晚，

话留一句未完，轻易离散，

言语藏附加档案，

去信详询平安。

电影片尾曲留恋着往返，

想亲吻有万阻千难。”

谢渡丘怔怔坐着，松软的沙发把他整个人都拥抱在其中，连带着思绪也陷进了绵软的世界里，繁乱的画面匆匆闪过，他抓不住首尾，过于纷乱的情绪让他喉头发紧，双眼发黑。

CD还在往下播放着，乐声停了，邵虞说话的声音冒出来：“谢渡丘，你在听吗？”

谢渡丘吓了一跳，从沙发上坐起来看向四周，这才发现是刻录在CD里的声音，他不知道邵虞会在里面留下什么，只能抱过沙发上的靠枕紧紧搂着，以此缓解心中的焦虑不安。

没有想到这会是一个如此长的故事，邵虞讲述时的语气一直是平静的，或者说是故作平静的，但谢渡丘却全然无法心平气和，他开始站起来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直到膝盖不小心撞到玻璃钢的茶几桌角才让他停下来。

“再后来，我来到了这里，遇到了你。”邵虞顿了顿，透过他的声音谢渡丘好像看到邵虞低下头害羞地笑。

他接着开口，声音莫名低沉下来，情绪也像蒙了一层灰尘：“我曾经站在你背后，你不知道有多少次我想要上前一步紧紧抱着你，问问你可不可以不要抽烟，可不可以不要总是扔下我一个人熬夜，可不可以，只看着我一个人。我知道你不会喜欢这样，我这么可怕这么糟糕，但现在都说给你听，哪怕没有机会重新开始。”剩下的一句话从耳机里听起来好像若有若无的低语：“谢渡丘，我一直以来，包括以后，都爱你。”

这句爱你几乎被邵虞咽在舌尖，但谢渡丘还是敏锐地听到了，他们两个在一起很少做这样一本正经的表白，谢渡丘嘴贱人怂，调戏起邵虞来不遗余力，黄段子信手拈来，但要让他说些正经地情话，嘴上就像被上了螺丝，说句我好想你就堪比我爱你爱得要死了。

谢渡丘自然知道邵虞爱他，这世界上没人比他更知道了，可他不知道正如《失语城》里唱的那样，邵虞对他真的有这么多的未尽之言，关于他的身世，关于他不遗余力的靠近。几乎要把家中存粮几何都要掏出来给谢渡丘看的所谓坦白，让矫情帝谢渡丘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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